康熙垂眸,瞧向兩張黃符上用硃砂所寫的字。
那是舒舒與保成的生辰八字。
帝王怒罵一聲「混帳」,將炕桌上的茶壺茶具揮手都掃落在地。殿內傳出一陣「丁零噹啷」的瓷器碎裂聲。
梁九功守在抱廈底下,心都跟著緊了緊。
半晌,康熙緩過盛怒的氣勁,睜開雙目問:「你可知,為何要將此物埋在索爾和老宅?」
周銳垂首,低聲答:「奴才也只是推測,老成精的槐樹,或許……效果要更為優越一些。」
康熙聞言不住冷笑:「好啊,好一個胤禔,朕的皇長子!惠妃是個蠢的,無論如何想不出如此陰毒的招數,必然是大阿哥。當日,他能眼都不眨地砍下噶爾丹項上人頭,朕便知道他是個心狠手毒之人!」
帝王站起身,負手來回在暖閣內走動。
「你即刻帶人去大貝勒府,搜查府中證物。一經發現厭勝之術相關的物件,便派禁軍把守府邸各個出口,不許胤禔踏出一步。」
周銳心頭一顫,連忙磕頭應是,退出養心殿內。
外頭的夜風還帶著幾分春寒,周銳不自覺緊了緊衣裳,心中猜想,這宮裡頭怕是要變天了。
……
康熙送走了采捕衙門的掌印太監,躺在龍床上越發心慌。
他索性坐起身來,喊一聲梁九功,自個兒穿了朝靴道:「朕不放心,先去景仁宮瞧瞧皇后。」
梁九功心嘆萬歲爺早幹什麼去了。
他也不敢勸,只得應一聲,備了步輦擺駕東六宮。
景仁宮這病倒也不全是瞎裝的。有梁太醫在旁看著,提前小半月就開始給赫舍里用藥,便能叫她身子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瞧起來臉色蠟黃,脈象微弱,像是病得厲害。
康熙夜半前來,赫舍里已經睡下了。
他眼神示意夏槐不要驚動,只輕手輕腳進去,立在床邊撩起帳幔仔細瞧了瞧,見人雖然憔悴得緊,卻能好好睡著,心中陡然放鬆,又退了出去。
康熙問了夏槐幾句話,景仁門很快又關闔上了。
赫舍里背身對著外頭,閉目養神。聽見夏槐進來,問:「皇上走了?」
「走了。」夏槐頓了頓,「娘娘,皇上好似又往毓慶宮去了……」
床帳內傳來一聲近乎輕蔑的笑:「玄燁這個人總是這般,臨近失去才會幡然悔悟……」
可他付出了十年壽命,想要挽回悲劇,如今不也還是變成這幅局面嗎?足見都是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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