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心中清楚,索額圖和赫舍里家對自己究竟有多偏愛。帝王去慈寧宮告了饒,便打算微服前往外家,探望這位叔外祖最後一面。
赫舍里默了片刻,道:「帶著夏槐一道過去吧。她跟隨哀家在府中長大,與我一般念著從前舊情,就讓她替我瞧一瞧也好。」
胤礽頷首應下。
赫舍里又笑著補了句:「她既已出宮,也就不必再回來伺候了。夏槐是我的陪嫁丫鬟,這些年逢春走後,她變得性子軸了些,愣是自梳不肯再嫁人,說到底也都是放心不下我的原因。我為她準備了一筆嫁妝,里頭銀票田宅,莊子鋪子各有一些,還有些女兒家的首飾給她做個念想。無論日後改不改主意,這些東西捏在手裡,她做什麼都是有底氣的。」
赫舍里招招手,有個年輕稚嫩的小宮女捧著盒子過來,交到了胤礽手中。
「她是哀家的舊人,你好好送她出宮。」
胤礽怔怔看著額娘半晌,按下心中的不安感,恭敬揖手道:「是。夏槐姑姑與逢春姑姑恩德,兒子從未敢忘。」
……
索額圖的喪事過去,夏槐抱著赫舍里留給她的豐厚嫁妝,選擇暫且留在了京師。
娘娘的身子已經不好,她也有所察覺。
無論如何,她總要在離娘娘最近的地方,守著她走完最後一程才是。
雍寧九年,春風喚醒了紫禁城被冬雪冰封的勃勃生氣。
弘晳被立為皇太子之後,已經在毓慶宮內住了好些年頭。今年正逢儲君十九歲,到了不得不議親的時候,胤礽便與赫舍里、李瑾喬一道看著大選的秀女名冊,商議起來。
赫舍里瞧了一會兒,眼睛犯困,索性放下那些名冊笑道:「從前,弘晳不是喜歡富察家的姑娘嗎,這回她可在秀女中?」
李瑾喬應道:「富察氏倒確實送了一位女兒應選,也不知是不是那一個。我瞧著弘晳打那之後再也沒提起過這事兒,便以為他對富察氏的女兒只是情竇初開,曇花一現罷了。」
赫舍里笑了。
弘晳的性子與胤礽不同,是個藏起心思主意多的蔫兒壞小子。可便是這般的小子,也跟他阿瑪一般,是個痴情種。
依她看,弘晳這麼些年不要格格,只怕就是鍾情富察家的姑娘。
赫舍里話沒說透,只叫兒子兒媳挑了幾個相中的,連著富察氏的畫像一併叫人畫下來,送去了毓慶宮。
第二日,弘晳便去了養心殿,請求胤礽為他與富察氏賜婚。
胤礽看著兒子有些害羞地樣子,揉著他的頭好笑問:「說說,你什麼時候見過富察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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