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把浮到嘴邊的「你傷成這樣就不必再動干戈」咽回去,快步迎上前去,手按劍柄,不忘對著東方不敗甜甜道:「東方前輩!你可算回來了。」
東方不敗剎住腳步,聞言亦是一笑,道:「你這是又怕我動手傷你情郎?」
季卷臉上笑容一僵,假裝沒聽見,盯著東方不敗提在手裡的人頭問:「這是那任我行?」
東方不敗目光在她與其後的蘇夢枕之間逡巡片刻,抬手把血淋淋人頭提起,抱怨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他也來了?我要早知道,在殺他以前,定是不會來找你麻煩的。」
季卷對著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仔細打量,連東方不敗的抱怨也來不及回應,在腦中仔仔細細回憶之後,凝神搖頭:「我從未見過他。」
東方不敗大訝:「從未見過?任我行不是你拉來的人?難道還有別人與你一樣稀奇古怪?」
季卷皺起眉。要說擁有這天賦的「別的人」……她自然知道季冷曾也有這能力,不過自她出生以後就不再發動。就算季冷當真拉了任我行來,難道他會不提前告知?季冷又怎麼可能讓任我行來殺她?
季卷臉上帶笑,心裡已逐漸冷下去。她忽而對自己這與生俱來的天賦產生了一絲懷疑——她原本從不懷疑,畢竟這個世界已足夠不科學,人體甚至有經脈能運內力,那麼從別的平行宇宙拉點人來也只給「不科學」設定添磚加瓦,不算超出想像。
但如果這天賦並不只季家父女獨有,有別的人也擁有同樣能力,甚至早已知道她與之共有,因此對她暗生殺機,派遣這些其他世界的高手前來襲殺……
她暗自凜然,凜然後更覺時間緊。於是她不再把話題局限在自己,笑問:「前輩帶著這人頭,是要送給楊蓮亭麼?」
她向楊蓮亭所在遙遙一指,笑道:「還沒來得及告訴前輩,你的蓮弟已醒了,此刻正在受醫師治療呢。」
東方不敗神色立變。他眉眼舒展,笑啐:「死丫頭,故意瞞我好苦!」話未說完,人已振翅撲向矮屋,周身氣力勃發,將圍在楊蓮亭身邊的兩個軍醫打出房門,自己擠到近前,伸手輕輕撫楊蓮亭的頭髮,柔聲道:「蓮弟,想不到你我黃泉之後,還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