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當得意、相當自豪、相當期待地說:「我們要不要賭一賭,以後有沒有人罵我暴君?」
蘇夢枕顯然不想和她做這種賭局。但他同樣站起身,緩步邁向她時,臉上竟也露出一絲與她近似的狡猾笑容。他道:「你殺趙佶,我挾趙桓。」
蘇夢枕在她面前頓步,雙掌穿過她腰間,壓在貼著親筆所書的「囍」字方桌上,把話中未盡意補完:「很相稱。」
季卷立指攔住他嘴唇,笑容淡了。她心中震顫的時候總很少笑。片刻才道:「看來我們要並列被罵上很多年了。」
「不必喚取紅巾翠袖,再搵英雄淚。」蘇夢枕視線落在她粗糙生繭的指尖,輕吟辛棄疾詞中末句,全不為身後名憂慮,反倒志得意滿,與季卷一樣傲然道:「有此報償,何需浮名?」
他撥開季卷手指印下去。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志,令各自獨立兩個人融為同生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