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輪上弦月孤零零吊著,漆黑的夜空中,看不見一顆星辰。
梁序之並沒有再回答她的問題,收回目光,對前排司機微揚了下巴。
應是要走的意思。
黑色的賓利車發動,鍾晚正準備側邊退一步離開時,前排的司機朝她遞出一張卡片,很懂規矩的,沒有多言任何。
鍾晚還未回過神,車窗就升了上去,車子也徐徐從她身邊開過去,在夜色中留下灰沉的一道煙影,轉眼就沒了蹤跡。
鍾晚低頭,看到手上那張卡片。
製作很精緻,設計卻簡約,像是梁序之私人的名片,全黑色的,燙著金邊。
上面只印了他的名字和電話。
第04章 插pter 4
鍾晚收了那張名片,但並沒有動去聯繫梁序之的念頭。
他這樣的人,不可能是慈善家。退一步說,就算他真的有仁心,救助對象也不可能是像她這種衣著光鮮、不愁吃穿的。
要找梁序之幫忙,她也必然要拿出什麼可交換的條件。
他什麼都不缺,她能付出的,似乎又只有她這個人。
這個夜晚過去,鍾晚的生活又恢復正軌。
電視台的比賽已經結束,但台里還通知了後續的一些工作,諸如採訪、廣告片拍攝,再或者就是應酬。
隔日拍攝完廣告片,其他幾個選手又在化妝間裡你一言我一語談論起梁序之。
跟上次不同,也許是跟他有過幾面交集的緣故,鍾晚雖沒參與八卦,但也對她們的議論內容多了些關注。
「昨晚你們看見梁先生了吧?原來他長得那麼好看,我剛看到他進來的時候都驚呆了。上帝造人的時候可真是不公平啊,出生在這種豪門,偏偏還有副好皮囊。」
「是啊。不過,也不算完全不公平,你沒看到他坐輪椅嗎,走不了路。」
「噓…我聽說他最忌諱別人提這個。」
「有什麼,他現在又不在這,咱們幾個也沒人能把這些話傳到他耳朵里吧?不過,殘疾又怎麼樣,人家身家上千億,除了腿,什麼都不差。唉,昨晚我好幾次都想去他旁邊刷個臉,但最後也沒敢。」
「還是別去了。我聽說他從來沒有過情人或者女伴,說不定…殘的還不止兩條腿。」
「……」
再之後她們的議論,鍾晚就有點聽不下去了。
都是些港媒曾經報導過的亂七八糟的消息,比如哪位富商不舉但玩得更花更變態,以及具體是如何變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