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家裡每天都是來要債的他的舊友,讓她潛意識排斥這個局面。
正覺窮途末路時,像是什麼命運的指引,身後啪嗒啪嗒一陣響。
不遠處的衣架,有個手包沒掛穩,連包帶裡邊的東西全都掉到了地上。
鍾晚心煩意亂地過去撿,看到了跟口紅、鏡子一起攤在地面上的,那張黑色燙金邊的卡片。
……
她實現落在那兩行字上,緩緩蹲下身,靠在牆角坐在毯子上。
須臾後,還是撥出了那串電話。
欠一群人的,不如只欠一個人。
鍾晚指尖冰涼,說不上此刻是什麼心情。
對面遲遲未接,耳邊只響起有節奏的滴聲,像是倒計時的宣判。
快要響起忙音時,耳邊終於安靜。
電話已經接通。
鍾晚清了清嗓子,先開口:「您好,梁先生。」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低沉冷冽,仿佛很遙遠,「你是?」
「我是鍾晚。」
對面沒聲音,時隔近一個月,顯然沒想起她這號人。
或許,梁序之本來就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一時興起丟了個聯繫方式。
鍾晚咬了下唇:「月初在萬泰的酒會,我跟您見過。在酒店門口,您讓司機給了我一張名片。」
她可能真的道行不夠,涉世還未深,骨子裡又帶著不知哪來的清高氣,只是這樣一句話,竟已感到不適。
梁序之:「嗯。」
大概是記起來了的意思,而後,等她的下文。
鍾晚再次鼓起勇氣:「我遇到一些困難,可能需要您幫忙,不知道還方不方便。」
可能,他能解決的,還不止是錢這一件事。
她繼續道:「如果您需要我做什麼,您可以提,只要我…能做到。可以嗎?」
電話那邊沒馬上出聲,安靜的房間中,鍾晚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梁序之沒回答是否可以,情緒不明地說:「等我空了,會讓人聯繫你。」
電話掛斷,鍾晚如釋重負一般,靠坐在牆邊抓了下頭髮。
問題似乎得到了解決,可她心裡像是懸上一顆更大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