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大學追求者眾多,但她從來沒有閒心去談戀愛,或是跟異性曖昧。
如果梁序之一來就要先走這個程序,鍾晚還是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即便他身家億萬,樣貌也遠勝演藝圈裡那些當紅男星。
當鍾晚上車後,司機告訴她,他們的目的地是銅鑼灣的賽馬場。
到達時,今夜晚場的賽馬剛結束,門前人潮湧動,熱鬧非凡。
建築外牆上有萬泰集團的logo,意味著這家馬場也是梁家的產業。
司機也不多話,帶著鍾晚進vip通道,一路暢通無阻,乘電梯直達觀眾席二層。
二層設有包間,靠近賽場的那面是玻璃牆,裡邊裝潢華麗,鬆軟細膩的羊毛地毯,踏上去如追雲間。沙發前有很大一張實木桌,桌沿雕著復古法式花紋,桌上一盞香爐,焚著沉靜的檀木香,香味幽淡自然。
司機約莫五十歲的樣子,穿著老派的襯衫,在門口朝她微微頷首:「梁先生還在跟人談事,鍾小姐請在這裡稍候。」
鍾晚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司機說完就帶上門離開了,房間中只剩下她一個人。
鍾晚環視一周,心跳仍然極快。
她往玻璃牆方向走,而後停住。
賽馬雖然已經結束,下邊的馬場依然是燈火通明。有選手還在跑道邊笑著說話,工作人員在四處整理場地。
整間屋子,空氣中都瀰漫著似有似無的檀香。
明明是來看比賽的,卻焚這樣讓人沉靜的香,也許是用來調節觀賽貴賓的情緒,兩相衝突,卻又不違和。
天邊還是懸著一輪孤月,灰沉沉的雲層遮住了月亮一角。
鍾晚不知等了多久,聽到身後開門的聲音。
她倏地回過頭。
門開了,梁序之仍然是一身黑衣,坐在輪椅上,被保鏢推著進來。
他今天沒有穿西裝,只是絲綢質感的黑色上衣,解了一顆扣子,肩膀寬闊,頸部線條分明。再往上,是那張慣常矜貴又淡漠的臉。
鍾晚禮貌性往他那邊靠近幾步,嗓音細甜地叫人:「梁先生。」
梁序之沒應話,視線也沒在她身上多停,保鏢推著他到了玻璃牆邊。
即使鍾晚站著,他坐在輪椅上,沒有任何言語,也仿佛天生就高高在上。
他身後跟著好幾個人,助理、保鏢、馬場的侍者。
侍者給他斟了杯茶,恭敬地放在他旁邊的茶几上,又有助理遞來一個平板,梁序之接過,低頭看著,嗓音低沉:「鍾晚。」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鍾晚也不知作何回應,只站在離他不遠不近地位置,輕聲道:「…對,是我。」
梁序之漫不經心劃著名平板,鍾晚餘光掃到了上面的兩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