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不可能。
鍾晚背對他側躺著,臥室里暖氣開得很足,聞到他身上清冷的木質香,卻仍然感覺有些冷。
就好像身邊躺著的,是一座沉寂的雪山,帶著千萬年都無法融化的寒涼。
不知靜了多久,聽到他低沉的聲線,「聖誕節有安排嗎。」
鍾晚想了下,輕聲地說:「可能正在拍《放生》。你呢?」
她頓了下,修正道:「…當我沒問。」
片刻後,梁序之道:「會去澳城。」
聽到他翻了個身,而後說:「睡吧。」
聽出他是結束對話的意思,鍾晚「嗯」了聲,跟他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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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鍾晚倒是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好夢。
夢境起初是她去雪山拍探險視頻,沒想到遭遇了雪崩,整個人被埋在雪裡,全身上下冷得僵硬,快要失去意識時,被人從雪堆里拉了出來。
她艱難地睜開眼,看到救她的人是梁序之。
他將他抱去搜救的車中,給她開了一台取暖器。
鍾晚想更靠近熱源一些,被他制止。
然後,她眼睜睜看著取暖器變成了一堆黃澄澄的氣泡。
梁序之無奈地將她抱進懷裡,用責備的語氣說,好不容易變出來的,又被她破壞了。
醒來時,鍾晚偏過頭,看到身邊早就沒了人。
下意識伸手去觸碰,床褥都冷冰冰的。
梁序之應該更早就離開了。
鍾晚躺在床上,緩了很久的神,忍不住去深思夢境中的寓意。
也許,她也曾幻想過,從他這樣冰涼的人身上索取一些溫度。
但她清楚,即使能實現,也是泡影般的存在。
更要命的是,他出現在了她的夢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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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晚這天計劃再去元朗再轉轉,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結合盧文茵寄給她的信件內容,找出當時她租住過的公寓。
朱粉壁畫殺青後這些天,她已經去過許多次,但都是無功而返。
雖然,她也不知道找出來又能做什麼。
最快捷的辦法,其實是找到當年負責經辦她案件的警察,要到梁虹姍提起的那段類似遺書內容的錄音。
但這辦法需要動用一些關係,鍾晚在港島能用的關係,又好像全都來自梁序之。
她不敢再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