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覺得她等了半天等來這句話也挺好笑的。
她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擦掉臉頰上的濕痕,閉上眼不看他。
梁序之這張臉太好看了,太具有蠱惑性。
「不用了,我睡醒了會吃。」
她已經刻意壓制過,但聲音還是帶了些哽咽。
梁序之幽深的眼眸中有她的倒影。
她眼眶很紅,嘴唇緊抿著,很委屈的樣子。
聽到梁序之似是嘆了聲氣,頓了幾秒,平聲說:「我在問你盧家的事,你要提當時跟我談過的條件和交易。如果單純考慮那些,你要知道,其實有很多都已經超出我們的交易之外了。」
鍾晚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語氣說話,也是第一次聽到他對他們關係的態度和定義,雖然,他也沒說太明白,所以她還是不懂他的意思。
她不知是哪來的膽子,像是賭氣一般,閉著眼把臉也別開,眼淚也掉下來,「那以後就不要那些超出的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越說越委屈,尤其代入那種情.色交易的身份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繼續道:「以後您有需要的時候找我就行,要是覺得沒意思膩了,就換一個,或者多找幾個。」
鍾晚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隨後,梁序之抽走了攬在她肩側的手,把她放回去,站起身。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鍾晚又聽到他接電話的聲音,跟剛才同她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同,帶著凌厲的譏諷,沒有分毫溫度。
「他們也就這點本事。」
「讓梁家逸先看著。」
「嗯,知道,我現在過去。」
「半小時內到。」
梁序之掛斷電話,沒再跟她說任何,只聽到她漸遠的腳步聲。
最後,房間大門被打開又關上,他離開了。
鍾晚睜開眼躺回原位,望著天花板出了好久的神。
她並沒有因此鬆一口氣,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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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按理說港島應該快要進入春天了,但最近的氣溫反而降了下來。
自那天之後,鍾晚有一周多都沒有再見過梁序之,林叔也沒有聯繫過她。
如果說上次她以為這段關係要提前終止是她想多了,那這次肯定不是。
她最近沒進組拍戲,每天的生活就是看書看電影休息,加上那晚她體力透支又著涼,為了避免感冒喝了幾天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