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隔天看到林叔發來的那一長串信息,無奈笑了笑。
她的電影沒上映,人也沒什麼名氣,倒先是沾梁序之的「光」感受到女明星的出行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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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晚沒提前跟吳邈邈打招呼,直接在劇團的公眾號上買了當天晚上的票,前排正中央最高價的位置。
二月的杭市極濕冷,鍾晚在這上了四年大學還是沒能適應。
空氣中的水汽將人包裹起來,裹著厚重的羽絨服都抵擋不了這種寒氣。
上個月末杭市下過兩場雪,此時車子駛在路上,鍾晚向外看,還能看到路邊行道樹的頂端和灰黑色的屋檐上有薄薄一層雪。
像是一副只可遠觀的水墨圖。
鍾晚出機場,讓司機直接送她去吳邈邈他們的劇團。
在杭市的老城區,市中心一座看起來幾乎要荒廢的商場,叫做某某商貿百貨,從名字叫建築外觀到裡頭的品牌都很有感。
劇團的場地在負一層,聽吳邈邈說是包下這裡已經倒閉的電影院改的。
鍾晚順著電梯下樓。
這種小型的劇團,門口檢票的工作人員一般也是劇團演員,很陽光年輕的小男生,一邊驗票,一邊耐心提示觀眾開場的時間和座位的位置。
鍾晚想到她大四那年因為補學分和趕畢業論文,沒參加話劇團的演出,開場前也去像這樣客串過檢票員。
入座沒多久,劇場的燈就熄了,注意事項的播報也響起,隨後,是三聲場鍾,演出正式開始。
兩個小時的話劇,主題是戰爭年代的愛情,偏群像,從男女主和朋友們上學的時候一直演到他們年老。
吳邈邈的角色是充滿文藝氣質的進步青年,大概女二號的位置,中途,和坐在第一排中間的鐘晚有過眼神交匯。
話劇結束時,全場人幾乎都哭得稀里嘩啦,尤其背景音更換的間隙,劇場裡全都是吸鼻子和揉紙巾團的聲音。
淚點低的鐘晚也不例外,到後來完全淚如雨下,一小包紙巾都用完了,還得問鄰座的女生借紙。
她後悔今早出門前化了妝,這會兒全都被哭掉了。
演員謝幕時,吳邈邈站在台上照慣例說完一堆感謝地話,而後看著她說:「沒想到今天我大學最好的朋友也來看我演出了,震驚得我差點忘詞。」
她開著玩笑笑說:「在這裡強烈譴責這種突然襲擊的行為,也請這位朋友一會兒留一下別走,給我個解釋。」
鍾晚被她說得又哭又笑。
幕布拉下的一分鐘內,她手機就震動了無數下,全是吳邈邈的消息。
[你怎麼嗖得一下過來了!還坐在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