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灑仍有水流落下,覆蓋了他一部分聲音,在這種情境下卻更顯旖旎。
鍾晚有點明知故問,氣息錯亂地出聲:「哪樣…」
他用行動告訴她。
鍾晚微皺起眉,在心裡先暗暗給出肯定的答案。
如果非要去形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北方剛入春時,將融但未融的冰,氣溫在零度上下,冰融化一點又被凍回去,或者結成水滴形狀懸在半空。
梁序之再次停下,聲音沉了幾分,有了以往這種時候類似的感覺。
「說話。」
鍾晚咬咬唇,斷斷續續承認:「還是以前那樣…更好。」
梁序之笑了下,關水,扯過旁邊的浴巾,將她一裹,橫抱起來出去。
後來在臥室,硬質的皮帶扣住腳踝。
溫度終於升起來了,冰層也從外部向內完全融化,甚至蒸騰成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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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時不算太晚,這樣有分寸又帶有刺激感的體驗,鍾晚不否認她有些沉迷。
洗完澡出來,梁序之在窗邊抽菸,聽到響動,回了下頭。
臨近的另一棟高樓也亮著燈,他背光而立,像是一道冷清的剪影。
鍾晚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在今晚提盧文茵的事。
暴風雨之後的晴天更顯得珍貴,她不知道提這件事會得到怎樣的結果,但左右不急於這一夜,她想多留住這樣溫存融洽的氣氛,哪怕沒有意義。
梁序之熄滅手中快要燃盡的煙,嗓音清淡,「困了嗎。」
「還沒。」
鍾晚走過去,穿著純白色寬鬆的吊帶睡裙,站在他旁邊的位置,也往窗外看。
這樣並肩臨窗而立的畫面在他們相處時很常見,大多是在夜晚,有馬場、樓宇頂層的餐廳、酒店,也有去年的颱風天。
太多次了…這個畫面也許會刻在她的腦海里。
不多時,鍾晚說:「我大學是在杭市讀的,四年裡只有快畢業那年的冬天看到過下雪,在深城就更不用說了,我出生到現在都沒下過雪。不過,南方下雪好像也不會太大,不能像北方一樣堆雪人。」
梁序之偏頭看她,抬手,微涼的手背碰了碰她臉頰。
難得會同她閒談,他聲線也是淡漠冷清的,「英國冬天雪會大些,下雪天景色很好。」
在英國讀大學的那幾年,也是他被帶去梁家後少有的平靜時光。
鍾晚笑了下,「沒去過,只在哈利波特里看到過,應該是很好看的。」
梁序之看著她,「明年帶你去。」
鍾晚抿了下唇,沒作聲。
他可能忘了,他們不會一起過明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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