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是這樣涼薄又寡言的性格吧。
梁序之看向她,淡漠地問:「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鍾晚默了默,猜他想問的是他們二人角色互換,沉出一口氣,說:「應該會…順其自然吧。」
梁序之轉回頭,又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語氣有些沉:「哪有那麼容易。」
鍾晚未作聲,把書也扣到一邊,起身也去窗邊。
窗戶開著,她緩慢伸出手,細密的雨珠落在她掌心,很快融匯成一灘水。
「可至少…人應該有選擇的權利。」
梁序之似是漫不經心地轉著小指上那枚銀色素戒,淡道:「早幾年,我告訴過她,自殺的人,必然會下地獄。」
他笑了下,「她生病前是基督教徒。」
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被風斜刮進來淌進她衣領中的雨水,鍾晚無端打了個寒噤。
她側眸,看到梁序之冰冷又了無生趣的眼眸,像是被困在深井中的水。
也是這時,鍾晚切實感受到了他的冷血。
他一定也知道,對他母親而言,比死亡更痛苦的,是這樣漫無目的、看不到盡頭地活著。
也許世人都有不足為外人道的執念,她也是同樣。
鍾晚想,好在,他們都不是彼此所執著的對象。
但那時她並沒有想到的是,他既然會這樣對待莊敏怡,有一天也能這樣對待她,讓她也無路可退。
梁序之轉過身,抬手,微涼的手背輕碰碰她的臉頰,順著下頜線緩慢向下劃,最後抬起她的下巴。
片刻後,他低頭,吻住她。
這樣的夜晚,也沒必要再論及其他。
鍾晚也恰在尋找一個宣洩的出口,擁住他勁瘦的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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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鍾晚進組,開始了漫長的電視劇拍攝工作。
頭兩個月的拍攝場地都在租來的一套別墅,比梁序之在太平山住的那套面積要小至少三分之二,且表面看來裝修極近華麗,甚至能說是庸俗。
不過,也正符合這部劇的浮誇基調——豪門家庭狗血倫理劇。
相較鍾晚在港島拍的前兩部戲來說,這部的角色算是很簡單,除去高密度的通告安排有些累人之外,入戲和找准角色定位並不怎麼費腦子。
合作的演員基本也都是港島人,男女主角年近四十,都是老戲骨,人沒什麼架子,平時等戲或是吃飯時還會跟年輕演員和工作人員一起開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