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交應酬環節,鍾晚猶豫許久,端著酒杯,還是去紀為南那邊,走過場一般地碰了個杯,介紹了身份和姓名。
倒是紀為南看見她的眼睛,視線停頓須臾,似有所思地道:「鍾晚小姐,看著有點眼熟,之前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鍾晚靜了兩秒,扯出笑容,坦言道:「沒有,我去年才來的港島,沒在社交場合見過您。拍的戲也沒上映,您應該也是沒見過我的。」
紀為南看到她說話時的舉止神態,思緒好似又飄到很遠的地方,過了會兒才回過神,「那是我搞錯了。」
「鍾晚小姐跟我從前的一位朋友有些像。」
他未再繼續往下說,禮貌性遞了張名片,同她說往後有代言或者商業活動可以聯繫,便先道失陪。
鍾晚也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想到這人當年和盧文茵的往事,以及現在和梁虹姍的關係,在心中暗嘆了聲氣。
她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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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結束不過九點,鍾晚回到酒店,例行整理房間時,本打算看看藥箱裡存放的藥是否有過期的,這一翻,看見了她之前膝蓋磕傷,梁序之讓人送來的那盒治跌打損傷的藥。
她垂眸出神片刻,把藥收回去,起身,還是換衣服打車去了趟醫院。
理論上還有一年,他們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而且,冷靜了兩天,她那點小情緒也散得差不多,對他們這段關係的理智也回籠。
就像是吳邈邈那天說的,其實,她哪來的立場跟他鬧脾氣呢?
到梁序之住院的樓層,門口有他的兩名保鏢,見來人是鍾晚,沒多問,就恭敬地開門放她進去。
鍾晚進門時,看到梁序之病床上支了個桌板,上面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上冷白的光亮著,映在他本就沒什麼血色的皮膚上。
他沒在掛點滴,未受傷的那隻手緩慢劃著名電腦的觸控板,應該是在看文件資料。
病房還是如前天一樣冷清,除了秦助理也抱著台電腦坐在靠近衛生間的沙發上,其餘一個人都沒有。
前天她叫來的別墅傭人也不知被打發到哪裡去了。
秦助理先看到她,自覺放下電腦起身,朝門外走去。
鍾晚走到病床邊,梁序之才抬頭。
兩人對視幾秒,鍾晚輕聲問:「你…有好些嗎?」
她把在樓下買的果籃往床頭的柜子上一擱,真像是來看望病人的。
梁序之瞥她一眼,淡聲:「嗯,如果沒其他情況,明天會轉去另一家醫院。」
鍾晚沒費神去猜他是否還記著她不肯搬家的事,先一步開口解釋:「我當時第一是確實怕麻煩,第二是聽說…」
她做了做心理建設,其實這事直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繼續道:「聽說前段時間梁家在跟永誠集團的謝家談婚事,我擔心撞上。」
聞言,梁序之眉梢微動。
他倒是沒想到,她會是因為這事。
病房中寂靜須臾,梁序之抬手,示意她過去。
鍾晚又靠近一步,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