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之眸色幽深,看著她脖頸間帶著的那天用碎鑽組成他名字的項鍊。
須臾,他停下動作,抬手,食指觸碰她心口的位置,很輕,痒痒麻麻的感覺。
昏黃朦朧的光線中,梁序之嗓音微沉,「刻在這裡,怎麼樣。」
鍾晚這會兒思緒也渙散著,靜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把他的名字刻在她心口的位置。
她眼神詫異地和他對視:「…紋身嗎?」
梁序之微勾了下唇,捏住她肩膀將她扯起來,換個姿勢。
「隨便說說。」他的聲音很低,「捨不得讓你那麼痛。」
鍾晚在心中鬆一口氣。
隨後隨著他突然的節奏闔上眼,沉溺進另一件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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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鍾晚離開前,盧文茵當年的事也總算是如願迎來了結局。
梁虹姍招架不住警察訊問的壓力,加上紀為南跟她的離婚手續也辦妥,梁家其餘任何人也沒有去探望過她一次,包括她的家人。
女兒紀溫迪則好似沒受一點影響一樣,滿心歡喜在拍攝那部「來之不易」的愛情片。
可謂眾叛親離,這麼多年的經營在她東窗事發時,發現全都是泡影般的徒勞。
在夏天結束前,梁虹姍招供了當年謀害盧文茵的舊案。
鍾晚是從張警官那裡聽說的這件事。
在梁虹姍的供狀中,她坦白了當年盧文茵那份遺書錄音是她用發給導演試戲的藉口誆騙她錄下的。
當天,她去過盧文茵的公寓,確認她手機中存有那份錄音之後,在盧文茵午睡時,擰開了廚房的煤氣閥門,而後自己先離開,還在樓下逗留許久,確認她沒再出門。
那棟公寓也是她有意找的,樓道和小區內沒有安裝任何監控。
她也承認了,殺害盧文茵,就是為了她能順利和紀為南結婚。
當年她和父母在梁家沒有任何話語權,被梁穆遠完全忽視,還備受梁序之的父親梁承安打壓,為了爭奪權力,她必須嫁給有家世、有能力的紀為南。
他們原本就可以順利完婚,誰知半路殺出個突然回港島的盧文茵,讓紀為南險些取消婚約,她也只能兵行險招,否則若被退婚,她在梁家更是一點地位都沒有。
張警官跟鍾晚說完這些供狀,最後道:「根據我的經驗,這案子雖然年頭久,但證據鏈已經相當完整。故意殺人罪,死刑或者無期是跑不了的。」
「鍾小姐,還是得跟你說聲抱歉,也是我們當年辦案的時候疏忽了,沒查到這一層。」
鍾晚沉默好一會兒,抿了下唇說:「也不能怪你們,當年各種證據指向的全都是自殺。」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張警官道:「還是紀先生提供的證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