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就是謝《朱粉壁畫》的女一號資源。
鍾晚只抿了一口。
這久違的味道,讓她想到前年冬天聖誕節,在澳城煮的熱紅酒。
還記得那天晚上,她喝醉酒,倒在梁序之懷裡讓他給她讀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那本詩集她還說要帶走來著,現在怕是沒機會了。
留在那裡也好。
梁序之今晚也的確忙,一頓飯的時間,林叔隔不多久就敲門進來,匯報誰誰誰又在找他,英國那邊的項目情況進展怎麼樣。
鍾晚也不好耽誤他太久,等兩人差不多都擱了筷子,就站起身,「你去忙吧,我讓司機送我回去就行。」
「嗯。」
梁序之也起身,同她說,今晚他不回太平山了,也許會通宵在集團開視頻會,明天一早就飛去英國,讓她不用等。
外面又在下雨,鍾晚跟他並肩走到餐廳門口,林叔和司機分別給他們撐起兩把傘。
雨滴打在黑色的傘面上,發出催促般的「滴答」聲,像是壞掉的鐘表,三根指針都在轉動,一聲緊接著一聲。
天色也是一片陰沉的漆黑。
梁序之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抬手整理領帶。
保鏢剛替他拉開車門,鍾晚就叫住他,從傘下離開,淋著雨跑過去。
梁序之回身,看向她:「怎麼了?」
鍾晚咬了下唇,站在他的傘下,扯出一絲笑,很輕聲地說:「想抱一下。」
梁序之盯她兩秒,似是有些詫異她突然間這副依依惜別的樣子,但好像還真是發自內心。
他笑了下。
鍾晚張開胳膊,將自己裹進他懷裡。
只感受到冰冷硬質的西裝布料,隔著一層,他的體溫都不太真實,一如他們存續兩年的這段關係,帶著些虛妄的溫情。
梁序之抬手,將她的頭髮挽去耳後,「好了,回去吧。」
鍾晚這才鬆開手。
司機也跟過來了,她轉回身,朝自己要乘的那輛車走去。
上車時候,鍾晚深呼吸,對司機說:「去萬泰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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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晚回到那間熟悉的酒店房間,一切開始的地方。
她折好紙箱,開始往裡一件一件收東西。
無論如何,都到了要結束的時候,離別比她設想中要更平靜,也要更圓滿。
這註定不是屬於她的生活,縱使再有不舍,她終歸也是要離開港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