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邈邈沒多問,打開她客廳的窗戶,點了一支煙。
鍾晚聽到「砰」地那聲響,眉頭又微微蹙起來。
不知吳邈邈從什麼時候開始用這種金屬的打火機,發出的聲音跟梁序之用過的那幾支很像。
隨著那聲響,金屬盒子中冒出跳動的火苗,底端是淺藍色,尖端是橙紅的,被窗外鑽進來的風吹得來回晃蕩。
隔著那層火光,鍾晚腦中又浮現出梁序之抽菸的樣子,那張淡薄又冷清的面容。
她闔上眼,靠在沙發背上,輕輕呼出一口氣。
***
另一邊,港島。
梁序之這些日子的確忙,英國的工作還沒處理完,梁家又出了事。
先前故意撞他車子的司機招了供,說是受梁昱豐和梁澤毅指使,他們許給他老婆孩子兩百萬美金,給了他梁序之的車牌號。
他老婆在生病,孩子讀書也要花錢,之前做生意虧得血本無歸,現在也是走投無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做的那件事。
安排在法國那邊的人又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梁昱豐和梁澤毅帶回港島,送去警察局,按法律程序立案定罪。
梁穆遠自今年年初就臥床不起,醫生都說他時日無多。
原本這件事是瞞著他的,沒想到梁承安也突然回國,給梁穆遠去告狀。
氣得梁穆遠心髒病再次發作,住進icu,靠各種醫療器械吊著一條命。
梁序之回港島,去到醫院時,梁穆遠召來了梁家所有人和先前交好的朋友,逼迫梁序之不追究兩個弟弟,想辦法讓警察局把他們放出來。
一攬子事接連發生,梁序之也被鬧得心煩意亂。
回港島沒幾天,梁穆遠的病情又重了,再次昏迷不醒。
對梁序之而言倒算是好事,老爺子昏著總比醒著好,不會再叫來一群人瞎折騰。
只是,如果梁穆遠一條命這樣交代過去,跟他也算是脫不開干係,傳出去不好聽。
但梁序之也早不在乎這點名聲。
好容易能暫時歇下,明早集團還有個必須出席的會議,梁序之離開梁家老宅,讓林叔先送他去酒店,明早也方便過去。
沒成想,車子剛停在酒店門口,鍾晚那間套房的管家就抱著個東西,從大廳迎出來。
梁序之將車窗降下一半,面色疲憊,了無生趣地看向他,淡聲:「有事?」
管家頷首,托著小紙箱,畢恭畢敬道:「梁先生,這是鍾小姐委託我交給您的。」
這段時間梁序之還真沒顧上她,雜七雜八事情太多,幾乎連睡覺都抽不出時間。
他掀起眼皮,沒什麼情緒地問:「委託你?她人呢。」
管家說:「鍾小姐離開有七八天了…」
梁序之微蹙眉:「離開?」
他拉開車門,伸手,接過管家遞來的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