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只停了輛黑色的庫里南, 掛著深城的車牌。
臨到車門前,保鏢做了個請的手勢, 彎腰替她拉開後排的車門。
梁序之就坐在那, 黑色的西裝外套隨意折了兩折擱在身側,身上一件黑色的襯衫, 未打領帶, 雙腿自然交疊,氣定神閒的, 像是在等獵物自投羅網的獵手。
保鏢抬手幫她擋著車門頂,鍾晚深吸一口氣,抬腿邁進去。
車門也從外面被關上。密閉的狹小空間,好似一間為她量身定做的牢籠。
梁序之偏過頭, 打量她, 片刻後, 緩緩出聲:「見我想做什麼?」
鍾晚身子往後一靠,跟他足足隔了一人寬的距離, 實在沒什麼好氣地說:「…你心裡清楚。」
梁序之輕笑了聲,「是清楚,但也許沒那麼清楚。」
鍾晚聽這話覺得耳熟,仔細一想,回憶起這是兩年前他們在馬場見面時,她曾經說過的。
也不知他是真記得,還是巧合性地也說了同樣的話。
前排坐著林叔,鍾晚從車內後視鏡里瞄了一眼,看見他眼神裡帶著一絲凝重,不知在想什麼。
梁序之微揚下巴,說了個地點,似乎是杭市某個有名的高檔小區。
林叔只應了聲「好」,一言不發地發動車子。
駛出停車場,車內依舊安靜著,梁序之不說話,鍾晚也不想跟他兜圈子了,轉頭看向他,卡門見山道:「你到底想怎樣?讓我跟你繼續,回港島,還是簽那份十五年的協議?」
梁序之也看著她,須臾,嗓音繾綣低沉,淡笑著說:「之前好像確實沒教過你,跟人談判要用什麼態度。尤其是這種,拿不出任何籌碼的情況。」
鍾晚此時聽到他如此溫柔的聲線,只覺得是海綿里藏著的刀刃,心中控制不住地戰慄,下意識抱著雙臂。
剛入秋,杭市的溫度完全沒降下來,她今天只穿了件青綠色的吊帶裙,外面披了層輕薄的防曬衫。
車內的空調開得極低,沒多久的功夫,她手腳都是冰涼的,但不知是真的因為氣溫,還是因為身邊這個人。
鍾晚又將那件半透明的防曬衫往裡攏了攏。
梁序之拿起身側那件西裝外套,傾身過來,動作慢條斯理地從身後替她披上,十足的紳士姿態。
那件衣服大概也從他身上脫下來擱得久了,在這低溫的空間裡放著,布料同樣是冰涼的。
鍾晚聞到西裝外套上混雜的木質香和淡淡的菸草味,只想再脫下來給他丟回去。
剛抬起手,她還是停滯一瞬,放下去。
她人都坐在這了,再跟一件衣服較勁,未免太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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