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之未作聲,片刻後淡聲道:「倒了吧,讓陳媽去買別的酒,重新煮。」
「大過節的,還是別折騰陳媽了,也不是什麼必需品,算了。」
莊伊禾沉吟片刻,意味深長地說:「而且,就算是陳媽去買了便宜酒回來煮,肯定也不是前年你喝過的味道了。」
梁序之掃她一眼,沒什麼情緒地問:「什麼意思。」
莊伊禾嘆了聲氣:「你明知故問。」
「唉,早知道你這麼放不下鍾晚姐,我當時也不該那樣勸你。」
梁序之站起身,把杯子裡怪味的酒液倒到水池,給自己倒了半杯正常的紅酒,沒什麼情緒地出聲:「你怎麼知道我就放不下。」
只有他們兄妹兩人在,莊伊禾沒給他留什麼面子。
她撇撇嘴:「還不夠明顯嗎,我都聽林叔說了,這個月你就快沒把自己熬死。以前也沒見你這麼不要命工作的,又不缺那點錢。那天看到小秦,他也跟我訴苦呢,董事辦的秘書都忙到家都沒空回了。而且,如果你是真的工作欲爆棚,那你還有空搬家…」
梁序之沒作聲,看她的眼神中帶了分警告意味。
莊伊禾不會被他嚇到,繼續說:「或者…你要不就再去找她唄,就算隔得遠,反正都在地球上,甚至都在中國。不過,你得用正常人的追求方式。」
梁序之低頭,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語氣很淡。
「沒必要了。」
鍾晚也並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牽扯。
除了利益,他還有什麼是能用來留住她的呢。
此時此刻,她應該已經在過她喜歡的生活,已經忘記他。
而他的日子,還是跟以前她所厭惡的一樣,跟他過往的十餘年一樣。
了無生趣,如一汪死水。
第53章 插pter 53
聖誕節後, 隨著上一場演出場次全部接觸,劇團里的演員也擁有了三天的假期,這三天不用去排練, 也沒有演出。
聚餐後的早上,鍾晚醒來時在吳邈邈公寓的臥室。
吳邈邈還在睡著,整個人四仰八叉倒在床上。
鍾晚眯著眼坐起來,揉揉昏沉的腦袋,下床去她浴室洗漱。
昨晚聚餐時她又喝多了, 又是因為兩杯熱紅酒。後來暈到路都走不直的時候,讓吳邈邈帶著提前離場, 到公寓之後, 具體的事她已經記不太清。
等鍾晚洗漱回來,吳邈邈也醒了, 看了會兒手機下床, 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先點了一支煙。
十二月末杭市很冷, 臥室里開著空調暖風。窗戶一開,外頭的冷空氣就鑽進來, 冷熱交匯,窗沿上浮起薄薄一層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