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也反覆聽梁承安說過不少回,不僅是這一年中,還有他小時候,梁承安每每跟黃靜玲有什麼矛盾,都會抱怨類似的話。
他似乎一生都在後悔,後悔曾經做出的每個選擇,表面看起來是接受一切結果,但永遠都不甘心,且不知滿足。
有時梁序之不禁會想,如果梁承安當年選擇的是莊敏怡,堅定拒絕了家裡安排給他的婚事,每當他覺得生活不如意的時候,是否還是會後悔為何沒有選擇另一條路。
梁序之無意跟他多言,淡聲問:「三叔公在家裡嗎?」
梁承安:「哦,在,白天跟紀家老爺子釣魚去了,回來吃了頓晚飯,九點多就上樓睡下了。」
梁序之微頷首:「之後幾天我都在內地出差,明早幫我跟三叔公說一聲,說我今晚來過。」
梁承安:「行。」
梁序之也不想在老宅留宿,明天一早的航班,今晚還有剩餘兩項工作沒處理完。
他轉身往門外走,邁出兩步,被梁承安叫住。
「序之,你兩個弟弟的事…還有商量的餘地嗎?是他們做了錯事在先,但畢竟也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親弟弟。」
梁序之回了下頭,平靜地問:「故意殺人未遂,都已經開庭判過了,還能有什麼餘地?」
梁承安默了下,為難道:「你也看到,你黃阿姨天天讓我去問這個事…現在我跟她沒離婚,不論如何名義上也是她丈夫,總得跟她有個交代。」
梁序之冷聲:「那你不如就讓她祈禱他們倆在監獄裡能好好表現,爭取減個一兩年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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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山的別墅離機場更近,梁序之從老宅出來,讓林叔從他來這邊住。
這一年,他過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因為這棟宅子存放了太多有關過去的回憶,即使傭人將鍾晚的東西全數收拾寄走,原本因為她作過調整的家具位置也恢復原樣,但梁序之還是覺得這裡哪哪都有她的影子。
入夜,梁序之在書房回完最後一封郵件,剛站起身,開窗點了只煙,FaceTime的鈴聲就從電腦中響起。
莊伊禾打來的。
他坐回書桌後,接起來。
時差原因,莊伊禾那邊還是白天,她穿著學位服,在電腦屏幕里笑著對他揮揮手:「哥,我畢業典禮剛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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