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師喝了口茶,又道:「不知道你看沒看當時的新聞,前年那件事也挺怪,還是梁家的人通過好幾個中介才找到我這,跟我說了情況,要給我一筆錢,讓我去找當年那份發那份劇本的郵件記錄。那錢我也沒要,畢竟那段劇本間接害死過人,我也當是給自己積點德。」
「但我是沒想到最後警察抓的僱主也是梁家的,可能是他們家族內鬥吧,具體我就不清楚了。只能說那些人的生活可比我們編的劇本要精彩的多。」
鍾晚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看著他,指尖都要陷進那玻璃杯里,「您是說,是梁家的人找你要的郵件記錄?」
吳老師以為她是單純好奇這些豪門八卦,很快答道:「是啊,不然其實過去那麼多年,就算給錢我也懶得去找。那記錄還在我早就淘汰了的舊電腦里,能開機都費勁。但女兒成年之後我還想著帶太太回港島長住,不敢得罪梁家的人。」
鍾晚咬了下唇,追問:「您還記得,是梁家的誰跟你聯繫的嗎?」
吳老師回憶幾秒,不太確定的語氣:「好像姓林,還是姓丁的…年紀挺大的,是萬泰現在那個年輕董事長的人。」
「欸,怎麼了?你跟梁家的人也認識?」
鍾晚一時間都找不出一個貼切的詞還形容她的心情,僵硬地坐在椅子裡,沉默許久。
她清楚記得,紀為南跟她說,證據是他去找的,那幾個編劇也是他聯繫到的。
但現在回過頭去想,梁虹姍當年每一個環節都做得算是滴水不漏,怎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讓紀為南查清楚,並且把證據都搜集全。
除非是梁序之,才有這樣的能力。
可他為什麼一直都沒告訴過她,是他做的。
吳老師:「鍾小姐?」
鍾晚定了定神,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應付道:「對,在港島的時候有認識的,也聽說過那位年輕董事長。」
吳老師笑了下,「他可是個人物啊,這麼年輕就把梁家和萬泰上下都治的服服帖帖,好像聽說,他現在也才三十多歲,年輕有為,就是脾氣不大好,性格挺古怪,很難相處。」
鍾晚已經全然聽不進去其他的,也沒心思再繼續吃這頓午餐。
服務生進來上菜,招待吳編劇的工作就交給張老師,雖然這兩人溝通很不通暢,但除了半猜半懂的粵語,還能靠英語和手勢。
鍾晚沒動筷子,從包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梁序之的聊天框旁邊正好有個小紅點。
他發來兩條消息,一條是那張莫須有的她跟許褚然的夜店「合影」截圖,另一條只有個問號。
鍾晚也顧不上回復緋聞的事,發消息問:[你今晚在哪?下午六點之後?]
劇團討論劇本的時間截至六點,晚上其他演員還要排下部要演出的話劇,不需要鍾晚在場。
等了沒多久,梁序之就回復了個萬泰在建中的樓盤地址。
[在這里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