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什麼氣,思想者?」
「……」
鍾晚把腳收下去,胳膊也不繼續撐下巴了,攤在桌上,看向他:「可能是後遺症。」
梁序之:「什麼?」
鍾晚有點無可奈何地笑了下:「就是還沒有馬上適應我們這種『正常』的關係。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大事小事基本全是你說了算。」
她頓了下,補充道:「…雖然我不是事事都聽吧,但說實話,違背你的意思之前,我都要攢很多勇氣的,做充足的心理建設。」
而且三年前他們最初確定那種關係時,對面這個男人連任何涉及隱私的事都不讓她過問,卻對她的各種情況和動向都了如指掌。
梁序之默了片刻,斂了笑意,偏鄭重的語氣:「以後都不用那樣。遇到任何事,不論大小,我們都一起商量決定。」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我也都會告訴你,只要不涉及商業機密。」
鍾晚不太自然地低下頭,抬手挽了下頭髮,故意迴避重點,嘀咕:「…誰會想知道萬泰的商業機密的,我又不做生意。」
梁序之勾了下唇,站起身,也去冰箱拿礦泉水,「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鍾晚哪能聽不出,只是突然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的他,依然垂著眼:「知道是知道,只是付諸實踐還有一定的難度。」
梁序之低頭看向她,「沒事。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習慣。」
鍾晚扯扯唇角,也站起身,把位置讓給他,「好吧,那你趕緊把工作忙完,然後我們一起去睡覺。」
過去他們留下不少遺憾和錯誤,但慶幸的是,都可以在漫長的未來一一去彌補,去校證。
梁序之經過她身邊時,把她腰一攬,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下,聲音很低沉:「都不是什麼著急的,先放著吧。」
「去洗澡,試試你準備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才幾點啊,你工作不認真!」
鍾晚雖然這麼嘟囔,一隻手已經回抱住他的腰,隔著一層輕薄的睡衣面料,觸碰到他堅硬的肌肉,另一隻手也擁上去。
梁序之輕笑了聲:「已經開始監督我工作了。不錯,進入角色很快。」
「誰想管啊…」
鍾晚抬頭,貼上他微涼的唇畔,兩人的呼吸也交纏在一起,空氣里還有好聞的香薰味。
正準備有進一步動作時,她頓住,直勾勾看著他,很輕聲地問:「待會兒的事,也可以我說了算?」
梁序之一只手抬起來,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眸色幽深,嗓音微有些沉,不容辯駁的語氣:「只有這件事,必須聽我的。」
鍾晚呼吸一滯,看他偏了下頭,炙熱的呼吸落在她耳側。
他沒有如她所願,而是吻了她的耳朵,另一手牽引著她向下,一邊撩撥她,一邊在她耳邊低聲提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