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
再度眼下嘴裡泛起的腥甜,俞白一手揉頭,一手按胃,面無表情地想道。
健康活了二十多年,沒想到穿書後能體驗一把病秧子的快感。
真是好·刺·激·啊!
開心死了呢。
與此同時,傅宅的客廳里。
一位衣著土氣,滿嘴黃牙的男人搓著手,向藏在管家身後的柔弱幼崽露出了一個討好笑容。
「久俞,不記得我啦,我是你爸爸的親戚啊,按輩分你要喊我姑舅姥爺呢!」
「看,姑舅姥爺還給你帶了玩具,喜不喜歡?」
面對他的討好與親昵,站在管家身後的傅久俞不為所動。
他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拎著廉價玩具的男人,表情中的警惕在聽到「我是你爸爸親戚」的時候達到了最高峰。
爸爸?
哪個爸爸,是他被領回來至今,面都沒有見過幾次的爸爸。
還是樓上的那個對他非打即罵,動不動就罰他不許吃飯的爸爸?
此時已是傍晚,餓了一天的傅久俞頭暈眼花。
他舔了舔乾裂的唇瓣,瘦弱的小手緊緊抓著管家的褲腿,飢腸轆轆的灼傷與轟鳴感占據了他的大腦。
他表情警惕,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警惕些什麼。
「哈哈……你看這孩子……認生……」
黃叔朗沖管家笑了笑,將來的時候隨手買的玩具放下。
他尷尬搓了搓手,視線再一次地向樓上飄去,說話間嘴裡的黃牙若隱若現。
「小白還沒睡醒呢?這都快晚上了。」
已經把人攔了一下午,確實不好再拖了。
管家在心裡嘆了口氣,沖黃叔朗禮貌點頭。
「稍等,我去樓上喊夫人。」
管家邁步起身,緊抓著他褲腿的傅久俞被帶得踉蹌了一下。
不等管家有什麼動作,傅久俞就伸著小手幫管家把抓皺了的褲腿捋平,然後自己自覺邁步,慢吞吞地爬到了沙發上。
「哈哈,你去,你去,麻煩了哈。」
黃叔朗沒注意到這個互動的小細節。
他下意識地對管家點頭哈腰,隨後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像挺丟面子的,心裡尷尬羞憤之餘,對傅久俞這個「自家小輩」的小孩難免拿出了幾分高高在上。
「你看你爸,」黃叔朗笑了笑,用親戚慣會用的,親昵中帶著點盡力掩飾的刻薄與挑剔道。
「這麼大人了,大白天的還睡這麼久的覺。」
「對長輩多不禮貌,你以後長大了可別學他。」
傅久俞沒有接話,表情冷靜地看著二樓的走廊,他繃著的小臉冷漠,瞳孔黑漆漆的,像是沒有活人氣的瘦弱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