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有人敲隔間門。
「噹噹」兩聲,隨即便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惡劣的男孩子的笑聲,水聲嘩嘩啦啦,耳朵上糊著泡沫,其實他並不確定剛才是不是在敲自己的隔間門。寧頌抿了將頭上的泡沫沖了,聽見有個男聲「嘿!」了一下。
感覺外頭的腳步聲四散開來。
洗完澡他穿著短褲和T恤出來,隔間外頭一個人都沒有。
虛驚一場。
但有人遠遠地衝著他吹了聲口哨。
他扭頭一看,看到了李猷。
他簡直是濮喻的另一個極端。
他大剌剌的,只腰間圍了個浴巾,袒露著健壯的胸膛和長腿,小麥色的皮膚光滑而緊實,胸肌和腹肌都是一道一道的,體脂極低,和卡片上的肌肉健壯的樣子不同,本人更有少年人的樣子。
人魚線蜿蜒而下,肚臍下面一條線沒入浴巾裡面。
這時節還有點冷,寧頌出來冷的打哆嗦,李猷還悠閒地站在風口跟人聊天。
「寧頌,今天有你迎新會啊。」旁邊有人笑,「要好好洗洗啊。」
立馬有人發出了心照不宣的笑聲。
寧頌也沒理他,拎著澡籃子往外走。籃子裡最上面放的是綠瓶子的洗髮水,是下港灣很流行的一個牌子,便宜大瓶,這個牌子對大部分有錢人來說,香得有些廉價。夜風涌過來,吹的他寬大的t恤貼到身上,越發襯得他細胳膊細腿的白膩瘦削。
像個掉進狼群里的雛羊。
寧頌被冷風一吹,打了個噴嚏。
他現在感冒可不得了,一點病可能都得好多天才能好,他趕緊往樓上跑,李猷的聲音被夜風送過來,聽起來飄渺得像浴室門飄出的白霧:「他們還在搞那個迎新會?」
洗完澡回到房間寧頌本來想敲個新地圖的,可是今天被尾隨的經歷讓他有點煩躁。
學校里只有三種人最安全。
有錢的,有權的,還有一種,就是足夠優秀的。
他得儘快改變自己在整個金字塔最底端的現狀了。
於是他就列了個晉級計劃表。
白,紅,金,黑。
要是自己能進黑銘牌就好了。
沒有人愛他,但也沒有人敢招惹他。
上東公學的晉級制度很簡單。
攢積分。
積分有幾種,除了給學校捐錢這一條之外,還有文化課成績積分,各類競賽積分,各類社會實踐積分,還有譬如參加集體活動,文藝演出等等。
他覺得他是有希望的。
他只要有目標都會對自己很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