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出來他身上淡淡的香氣,類似春天剛抽條的枝丫。
沈令思很少露出他的獠牙,但熟悉他的都知道他的厲害。
和他這種張牙舞爪的惡人相比,沈令思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就這樣被人威脅,秦異也很不爽。
他抽了一支煙,走到走廊里,朝遠處的書吧看。
沈令思居然喜歡寧頌。
寧頌。
他眉頭一跳一跳的,眼睛有些癲狂的神色,好像一時又昏了頭,頭痛,眼皮灼熱。
他下了樓,噴泉的水霧被風一吹,卷到他臉上來,涼絲絲的,叫他清醒了幾分。
他就靠著大理石,將手裡的煙摁滅在水池裡。
菸頭刺啦一下,冒出一股白煙,在那夕陽的金光里,他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然看到寧頌背著背包從花蔭路上穿行而過。
遠遠地看不清面貌,竟然覺得瘦骨嶙峋的寧頌,有一種柔弱而骨感的美。
寧頌趕著圖書館閉館前去看這周有沒有上新雜誌。
快到圖書館的時候接到了劉芬的電話。
他接通以後,還沒叫出口,就聽見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問說:「寧頌哥哥嘛?」
居然是濮英。
寧頌立馬笑出聲:「是我啊,你好呀。」
「寧頌哥哥你什麼時候來我家啊,我新買了玩具呀。」
寧頌笑著說:「那得等周末啊,我有時間就去找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到時候你等我放學回來呀,我周末也要學很多東西。」
寧頌聽見其他人在笑。
「嗯,好。」
他一直納悶,濮大少爺那麼悶,怎么弟弟又甜又糯的。
劉芬將電話接過來,笑著說:「那周五放學,你和小喻一起回來?」
「我周五晚上得去兼職啊。」
「差點忘了。」劉芬說,「那要你爸去接你麼?他這周末會比以前閒。」
「不用了,我周六再回去吧。」
「你上班的地方不是離學校很遠麼?下班都十二點了吧?離這邊這麼近,我們等你下班就好了。太太前兩天出國前還說呢,專門給你準備了個房間,叫你以後周末過來住。」
寧頌很驚奇。
濮太太對他確實很好,但送他吃的叫他多來玩,更像是善良女人自然而然的善意,在他們看來受寵若驚,可能也只是對方很日常的一個善舉,但專門給他留個房間,好像過了普通的善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