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喻微微垂下頭,身上的熱氣似乎都被風吹散了。
寧頌聽到他給自己寫了信,更吃驚了。他覺得這是很嚴肅的事,心下突突直跳,也不敢亂開玩笑了,只說:「好。」
這一路上他們都沒再說話。寧頌時不時看濮喻一眼,他終於明白濮喻今天的反常是因為什麼。
他到底要說什麼啊,還要寫信這么正式。
兩人回到家,看到孫姨他們在客廳里忙活,孫姨問說:「今天訓練累麼?」
濮喻說:「還好。」
說完就上樓去了。
劉芬對寧頌說:「不要太急,本來打工就累,運動也要悠著點。」
「知道了。」寧頌說著也跑上樓,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他果然在自己床頭看到一個牛皮紙信封。
他今天起床起的急,居然都沒看見,怪不得他在體育館看到濮喻,濮喻會那麼古怪地看他。
他拿起那封信,在床頭坐下,細白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信封,反而有些緊張,感覺情竇初開的男孩子,拆開人生第一封情書的時候,都不會像他現在這麼緊張。
因為濮喻說的肯定是很大的事,至少對他是很大的事。
他將裡頭裡頭的紙都抽出來,首先看到的,卻是一張GDC的邀請函。
寧頌張大了眼睛,在邀請函的最上面,看到了他的名字。
他卻沒仔細去看邀請函,直接翻過去,然後他看到濮喻寫給他的信,第一句就是:
【不吃腥的貓】:
你好。
這是一個很晴朗的天氣,春光明媚,花香穿過高牆,浮過庭院,從窗戶湧進來。濮太太他們回來了,家裡車來人往,笑語盈盈。
家裡來了幾個客人,濮太太把一堆給兒子買的禮物給他,叫濮喻下去見客。
他們這些人都很注重對孩子社交方面的教育,客人們也不會完全把濮喻當小孩子看,他們都知道他做遊戲公司的事,雖然濮冠廷覺得這是不務正業,但這些叔伯們卻都很支持濮喻,當然也不是認可他就要走開公司這條路,只是覺得孩子早點獨立做事業是很好的歷練,最近上東州要舉辦GDC,他們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所以跟濮喻聊了一會。。
等這些叔伯們隨濮冠廷一起離開,濮喻出來,沒看到寧頌的影子。
他也沒有上樓去找他,他來到後院的玫瑰花架下,這幾日天氣暖,玫瑰花已經長出了細小的花骨朵,花莖細硬,帶著刺。
他的身形很瘦,因為見長輩,穿的很齊整,黑色的外套,灰色的西裝褲,黑皮鞋,正式到好像求婚都可以。
劉芬回房間拿東西,隔著窗戶看到他,笑:「小喻,你怎麼在這裡,剛小頌找你呢。你們不是要去參加什麼節目麼?」
濮喻問:「他在哪?」
「這兒啊。」寧頌的聲音傳過來。
他就看到寧頌換了身衣服,穿著一件素白的T恤,外頭搭了個很薄的卡其色格子外套,發白的牛仔褲,白球鞋。
劉芬笑一下,就把窗戶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