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來秦異這人確實叫人噁心,但凡和李猷走的近的,他都要搞一下,他們以前就沒少吃秦大少爺的苦頭。
他覺得李猷現在可能有點不知道要不要躲著寧頌走的意思,想看著他點,又怕秦異就是因為他和寧頌走的太近,才會盯上寧頌。
秦異給寧頌送花,這行為真的叫他們驚掉下巴。
實在太詭異了。
詭異到猜不出他想幹什麼。這種行為在秦異身上也是很罕見的。
但事實證明他們跟著還是跟對了的,剛穿過二三號宿舍樓前的大廣場,就看見有倆人從路邊晃出來,遠遠地跟著濮喻和寧頌走,鬼鬼祟祟。
是秦異身邊的小弟,劉放都認識:「艹。」
他快走了幾步,輕輕地「嘿」了一聲。
那倆人回頭看過來,看見他和李猷就要跑,李猷輕輕地說:「跑。」
那倆人都跑了兩步了,聽見這個字又停下來了。
是秦異身邊的兩個高一的小嘍囉,胸口掛著紅色的銘牌。
李猷勾勾手,他們倆就戰戰兢兢地走過去了。
李猷盯著他們的銘牌看,念他們的名字:「王皓軒,宋詞。」
王皓軒和宋詞臉都白了。
夜晚的校園燈火靡麗,這真是上東公學最美的時候,白色和紅色的中歐合璧的建築掩映在繁花之間,空氣里香氣流動,烏雲逐漸漫上來,遮住了月色,像一層流動的薄紗。空氣里都有了雨前的味道,泥土,新葉和荼蘼的花香混合在一起。
「要下雨了。」寧頌說。
白荊木開到了荼蘼,這一場雨,估計明天滿地都是雪白的,喬僑總說上東州的春天很短暫,春天只有兩個月,而夏天有五個月那麼漫長,夏天的感覺總要比其他地方提前到來。
越往宿舍樓走,花木越陰翳,這帶著香氣的涼風吹亂了寧頌的頭髮。
他的頭髮不是天生的自然卷,之前應該是燙過頭,剪過頭髮以後,又長出來些許,卷的就沒有之前明顯了,在夜色里看起來有一點柔順,只是顏色依舊有點淺。
濮喻沉默了半路,忽然對寧頌說:「你別去盛焱那裡住了吧。」
寧頌扭頭看向他。
風吹起了濮喻額前的頭髮,將他上揚陰鬱的眉毛完全露出來。
「跟我住吧。」
他看向寧頌,說:「你跟我,不是比跟他更親麼?」
「去我那住。」
他真的很少連續說這麼多話。
他身上久違的那種強勢似乎回來了,就是那種靜默的,沒有攻擊力的堅持。
「別去他那兒住。」他又說,語氣微黯下來,那強勢又沒有了,更像是一種請求。
但如果他不答應,似乎他也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