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視頻以後,盛焱對黎青元說:「我覺得濮喻對寧頌的占有欲有點強。」
黎青元說:「怎麼說?」
「感覺。」盛焱說。
讓他有點不爽。
濮喻跟寧頌一起往四號樓走。
四號樓破舊,周圍草木繁盛,天熱以後更顯得隱蔽荒翳,白荊木到了盛花期的末端,香氣荼蘼。濮喻說:「我剛才是不是太強勢了?」
寧頌笑:「其實我也想跟你睡。」
濮喻就沒繼續說,只是「哦」了一聲,抿著唇,嘴角肌肉微微地動。
寧頌說的是實話。
「當然睡哪裡都是可以的,但非要選一個的話,那肯定還是跟你睡更自在一點啦。」寧頌說。
濮喻明白他這是回應他剛才的問題。
他剛才太急了,問了寧頌跟誰更親的話。
這一會反倒覺得那話問的不太合適。
他在昏沉沉的花蔭底下默默地走,兩隻手反倒插在了褲兜里。他不說話,寧頌反而笑出聲來。他伸手要去拍寧頌的頭,手都掏出來了,又插回去了。
寧頌倒是很能理解濮喻這種占有欲。他朋友很多,但濮喻只有他一個。他知道濮喻是很在乎他的。從心理層面上來說,他也確實跟濮喻更親近一點,他們之間的淵源太深了,不光有父母的加成,還有和【秋刀魚】的加成。朋友之間的客氣和分寸,在他和濮喻中間反倒不太明顯。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他在濮喻跟前最不自在。
寧頌回宿舍拿了幾件換洗的衣物,跟著濮喻下樓來,卻看到樓下的一個路口,有人抱著頭蹲在地上,有個高個子男生校服搭在肩上,正在拿一本書敲對方的頭。
離得遠,看不清人,風也大,他和濮喻跑上天橋,雨滴就落得很急了。
劉放看著他們的背影,對李猷說:「你看吧,人家靠山比你硬多了。」
李猷看著寧頌和濮喻走上天橋,風更大了,路燈下都是落花在飄。
雖然這倆人把今晚的事描述了一遍,他們為什麼來尾隨,以及秦異為什麼生氣。但他依舊有點難以想像,濮喻居然把秦異給打了。
這比秦異送花更詭異。
詭異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像是世界失了控,所有發展都不可預料,如此刻的天氣一樣混亂。
他把手裡的書丟地上,對方將書本撿起來:「猷哥你知道我們的,我們也是聽差遣的。」
「滾。」李猷說。
雨滴透過繁密的花枝落下來。那倆人抱著書包就跑了。
寧頌和濮喻跑到一號樓裡頭,保安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看見濮喻帶著他進去,也沒說話。
寧頌跟著進去,在大廳里看到了秦異身邊那個胖子。
他身邊還有兩個黑銘牌的學長,正圍著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穿正裝的男人說些什麼,旁邊還站著他們學校的校醫。
他們扭頭看過來,寧頌抿起了嘴唇,忽然又被濮喻牽住了手。
他們來到電梯前,濮喻按了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