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住在老家的外婆來了,包括舅舅他們一家,都來了,陪老人來上東州看病。
一家三口回到家把家裡來了個大掃除,外婆他們一行四個人,舅舅舅媽還有一個表弟,要在上東州住兩天,好在寧頌住校,寧威也要上班,擠一擠也能住下,他們就把寧頌的房間收拾了出來。
寧頌把他能帶走的東西都裝包里了,他這一兩年應該很少會在這個家裡睡了。
上午十點多,外婆他們就來了。
他這個舅舅和舅媽他之前見過一次,他表弟劉向歌他還是頭一次見,寧威要和他舅舅喝一杯,讓寧頌去買酒。寧頌就把他表弟帶上了。
反正離吃飯還有段時間,寧頌就帶著他表弟到處逛了逛。
「這邊沒啥好逛的啊,還不如我們小縣城。」劉向歌說,「這兒不是有個很有名的步行街麼,咱們去那玩。」
寧頌就帶他表弟去大洋坊,這次走了近路,路過那家虹姐麻將館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李猷。
他好久沒見李猷了。
這一周,李猷好像在學校里消失了一樣。
劉向歌見他要進麻將館,問:「表哥,你還玩這個?」
「找個人。看他在不在。」寧頌說著就走進去。
裡頭五六張桌子都坐滿了人,搓麻將的聲音,罵人的聲音,煙霧繚繞的,他看到那個虹姐拿著扇子站在一個彪悍的男人後邊,說:「聽老娘的你早贏了。」
說完抬頭朝門口看過來,看到寧頌和劉向歌,說:「我們這未成年不准進啊。」
劉向歌拉了下寧頌的胳膊,寧頌問:「李猷在這兒麼?」
虹姐一愣,站直了:「你誰啊?」
「我是他同學。」
虹姐走過來,打量著他說:「他還有你這號同學啊。」
寧頌乖巧地笑著問:「他在這兒麼?」
「出去了,帶妞妞去買吃的去了。你在這兒等他一會。」虹姐問,「你們上東公學的?」
寧頌點頭。
虹姐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啊,倒是那個林狸,我常見。」
寧頌說:「我們才認識的。」
虹姐往帘子外頭看了一眼,說:「回來了。」
她說著就挑開帘子出去,罵:「你又給她買糖吃,牙都壞了兩個了!」
鄭小波說:「她哭來著。」
「哭也不能給啊。」
「哭的叫人心疼。」鄭小波說,「也不是我給買的,李猷給買的。」
李猷抱著小女孩,說:「就買倆。」
說著笑容就淡了,看著寧頌從麻將館裡出來,笑著叫:「猷哥!」
他長的太乖了,麻將館很破了,掛的半透明的帘子很耐用,但是人來人往的,摸的帘子髒兮兮的,襯得寧頌更白淨文秀。
他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一點貧民區出身的伶仃和可憐了,白了一點,身條也舒展開了。
虹姐將妞妞接過去:「你同學,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