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變得小心翼翼,因為很在意濮喻的感受,濮喻是悶葫蘆,情緒很少外露,大家後來都很少提濮家的事。
為期一個月的夏令營,等寧頌從歐聯邦回來,劉芬和寧威都已經從濮家辭職了。
濮喻他們一家暫時搬到了隔壁的夏東州,濮氏的老家,濮明恪住那裡,需要人照顧,他們在當地還留有兩家大公司,濮氏家族也多在那裡,濮家在夏東州根深葉茂,更安全。
濮喻則和濮太太兩邊跑,濮氏的大宅一度被濮太太出售,掛了一個月牌又撤掉了,喬僑說鄧旬告訴他這只是做給外人看的。
總之就是很複雜。
喬僑和鄧旬開車來接他,寧頌沒回家,他是提前兩天回來的,沒跟劉芬他們說,打算下了飛機就直接坐車去夏東州。
喬僑在人群里不斷地張望,雖然他和寧頌幾乎每天都聯繫,但遠隔千里和面對面還是很不一樣,他很激動。
正在人群里搜尋呢,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說:「不戴眼鏡出來接人,你能看到誰?」
喬僑驚喜地回頭,就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寧頌站在他跟前。
寧頌幾天一個新變化,一個月變化就更大了。八月份那邊正是冬季,他在伊恩呆了一個月,好像更白了,頭髮也長了一些,寧頌有跟他吐槽,說那邊理髮太貴了,要回國再剪頭髮,可是他現在頭髮長了反倒更像漫畫裡的美少年。
他剛才不是沒看到,是沒敢認!
去夏東州的路上,喬僑忍不住問:「你跟喻哥提前講了麼,你要去看他?」
寧頌點頭:「講了。」
喬僑就絮絮叨叨跟他講一些他最近聽到的濮家的新動向。
這時候他和濮喻的聯繫頻率已經非常低了。也不是不愛對方了,濮喻非常忙,壓力也大,家庭出了這麼大變故,對他這樣的闊少爺打擊是巨大的,又要幫濮冠廷上訴,又要照顧家裡,又要幫著濮太太料理他們家在夏東州的兩個公司,公司也是一堆爛帳。在這種時候,他連時間都變得非常奢侈了,而談情說愛是需要心情和精力的。
寧頌完全體諒他,又幫不到忙,只能懂事一點儘量不要再給他添加負擔,到後面其實他聊天都很小心,會想什麼話題會讓濮喻輕鬆一點,什麼話題儘量避免。
按理說,對他們這樣剛剛開始談戀愛就遇到這麼大打擊的,一般愛意都會被現實消磨。但很神奇的是,他被這種思念和擔憂磋磨了一個月,這種沉重不但沒有讓他退卻,反而叫他心裡生出一種很深沉的愛憐。
大概是少年不知人間苦,這個年紀只知道一往無前。
不想分手,反而很怕會分手。
見濮喻之前,寧頌都難受好幾天了。
他腦補很多東西,他看過很多類似的小說和電視劇,一般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愛情都要完蛋了。男主們在這時候都會提分手,並高喊:「我不想你跟著我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