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喻最近一直吃的都很少,太忙了,天氣漸熱,沒什麼胃口,晚餐他都沒拿多,依舊吃不了。寧頌費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想要幫他消滅的願望。
要是其他人不在,他肯定早就端過來扒拉扒拉全吃了。
等到吃完飯回宿舍,寧頌跑去便利店買了幾塊巧克力塞進了濮喻口袋裡,抬頭卻看見盛焱正看著,一瞬間有點尷尬。
盛焱撐著傘笑了一下,雨絲落在他雨傘上,結成水珠掉下來,被路燈一照,白的像煙花一樣。
盛焱覺得自己撬牆角的心可以死了。
他應該是撬不動的,也不能撬,不然對不起寧頌這份克制的心。
濮喻原本以為只是胃口不好,沒想到第二天春日會,他居然病倒了。
他最近太忙了,瘦了好幾斤,終於被流行性感冒打倒,發低燒。
一開始他還在堅持上陣,到傍晚就不行了,燒的臉都紅了,他最後去輸液都不是因為扛不住,而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傳染其他人。
寧頌今天事情特別多,把他送到校醫室以後神色糾結。
濮喻知道他事情多,他們學生會分工很明確,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他就讓寧頌回去了。
因為是盛大的春日會,此刻除了劇場那邊,哪裡都很安靜。濮喻坐在校醫室的長椅上輸液,隔著雨夜聽見了盛焱的歌聲。
盛焱的新歌還沒唱,熱搜都已經掛上去了。
他最近都沒睡好覺,趁著輸液眯了一會,突然被細碎的說話聲驚醒。
他聽見喬僑的聲音,說:「那我先走啦。」
他睜開眼,就看到喬僑正朝外走,而寧頌則在他身邊坐著,還用手捂著他的輸液管。
其實這天氣輸液並不涼,但濮喻很受用,把頭往寧頌肩膀上一靠。
寧頌側頭,下巴碰上他的額頭:「醒了?」
濮喻「嗯」了一聲。
他就那麼靠了一會,外頭雨聲小了一些,演出的音樂聲顯得更大,很熱鬧。
等最後一點藥水都輸完了他才坐直了。醫生過來拔了針頭,他們倆一起從校醫室出來。
「你忙完了?」他問寧頌。
寧頌說:「差不多了。」
說著撐開傘,衝著濮喻說:「覺得某人一個人輸液實在太可憐,不忍心,所以跑過來啦。」
濮喻就笑了一下,伸手去拿傘,被寧頌撥開。
寧頌把傘舉高了一些。
他們一起往一號樓走。
盛焱今晚上要唱三首歌,最後一首是沒有公開的那首,整個學校的廣播都在播春日會,濮喻聽見主持人的介紹,就停了下來,想要寧頌聽的更仔細些。
幽長的雨夜,淅淅瀝瀝的雨聲,盛焱的歌在校園裡聽是最好聽的,有一種很青春的盛大。他前期的歌都很清新,歡快,新歌風格變化很大,很悠長。
寧頌說:「今年的春日會很不一樣,真的感受到畢業的感覺了。」
大家都叫他學長,對他很恭敬,舞台上幾乎看不到熟悉的面孔,高三很少有人會再參加表演,李猷他們甚至都沒有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