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喻說:「車上。」
然後不等他盤問,濮喻就照實講:「本來要去你們那裡給你慶生的,沒想到堵路上了。」
寧頌問:「你現在到哪兒了?」
「離你家還有幾十公里。」濮喻說,「這邊路上遇到點狀況,前頭封路了,我剛去問了一下,他們說可能還得兩三個小時。」
寧頌就更擔心了。
早早就回自己房間躺著了,一直在和濮喻聊天。今天的生日很新奇,有很多有趣的習俗,他全部跟濮喻分享了一遍。
他早就想分享給他了,可把他憋壞了。
濮喻那邊路通了,車子終於又重新動起來。寧頌還讓他開了定位,看著兩個小點越來越近,寧頌說:「好興奮。」
濮喻就輕聲笑。
事實證明,他們這樣比搞什麼驚喜更叫他們興奮,尤其是開定位這一點,心都隨著距離的變近跳的越來越快,像是幸福的預告,快樂都比驚喜更持久濃烈。
等到只剩下幾公里的時候,這種濃烈的情緒已經堆積成了再也無法忍受的興奮,寧頌按捺不住,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抓了雨傘就偷偷跑出去了,出了院子就沿著鎮上的路迎著濮喻來的方向走。
這邊一到天黑就黑朧朧的,就只有老遠一個路燈照著,雨大風也大,吹的手裡的雨傘都有些拿不穩,他的小腿都全濕了,可這叫他更興奮,他索性撐著傘跑了起來,鎮子不大,他很快就跑到了外頭的原野上,四周一片茫茫,在那寂靜的公路上,他看到一點亮光,隨即那亮光從一點變成一團,再變成一片,大燈照在他身上,他撐著雨傘站在路上,白雨如注,在地上炸煙花。
車子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來,濮喻從車上下來。
寧頌反倒拘謹了,過度的長時間的興奮叫他此刻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也可能是因為風冷,他單薄的肩膀微微內攏,只笑著看濮喻。
濮喻從車上拿了背包下來,又跟司機付了錢,寧頌就舉著雨傘站在他身邊。
濮喻是打車來的,司機不住地看他。
因為太漂亮。
在這樣的寂靜的鄉下,雨夜裡突然在路上看到這樣一位美少年,美麗到叫他覺得妖異。
付完錢,等司機掉轉過車頭,世界似乎一下子陷入巨大的黑暗裡,但寧頌卻陷入戀人寬闊的懷抱里,濮喻一把抱住了他。
濮喻摸著他的胳膊:「怎麼不多穿件衣服,冷不冷?」
寧頌搖頭,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小小一束亮光投在地上。
兩人溫熱的呼吸交纏,這時候不擁吻實在說不過去,心中潮濕的情思也無處宣洩,於是寧頌就主動去尋濮喻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