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剛剛到底為什麼要問鄔老師呢?」
張岳秀想了一會兒,覺得他的腦細胞不足以支撐這個深奧的問題,便將它拋諸腦後,抱著剛從祝宵這兒得到的水果高高興興地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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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研發主任一通操作,兩天後,鄔咎的聯繫人列表里多出了一個「祝宵」的名字。
鄔咎已經對著聯繫人界面看了整整五分鐘,還是沒想到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
做事得講究一個師出有名,他還差個名頭。
比如說,他現在是找祝宵有事。
……只不過具體什麼事,他還得想想。
想著想著,他的目光偏移,落到他畫的那幅畫上。
這幅畫線條崎嶇,頗具特色。
旁人乍一看可能看不出他畫的是什麼,但鄔咎自己目標很明確,他畫的是祝宵。
當然,他畫祝宵才不是出於什麼旖旎的心思。
只是因為回到地府的日子實在是有點無聊,所以他才動筆畫一畫祝宵,通過這個方式給自己找點樂子。
畢竟祝宵就是他在陽間印象最深刻的人了,其他人的臉他記不住。
這幅畫,從他辦葬禮那天就開始畫,畫到今天已經有十幾天了,依然是這副四不像的抽象模樣。
鄔咎沒有將這歸咎於自己的畫功問題,反而是感覺自己的參照物找得不夠好。
單憑想像當然畫不好,要是有照片就好了。
鄔咎終於找到一件可以用來聯繫祝宵的「正事」了,當即點開了祝宵的對話框。
他斟酌著用詞,在輸入框裡慎重地寫:【我是鄔咎,能不能給我燒張你的照片?】
剛打下這行字,他又刪掉了。在他看來這句話多少有點不夠霸氣,好像他在求祝宵辦事似的。
鄔咎換成陳述句:【我是鄔咎,請給我燒一張你的照片。】
他還是覺得不滿意,這「請」字顯得他很卑微似的,祝宵可從來沒跟他說過「請」字。於是又刪掉了。
鄔咎正打算換一句威武點的,白管家的消息突然彈了出來。
白裕:【少爺,祝先生正在給您上墳】
白裕:【祝先生這次帶了很多供品過來】
托陰陽通APP的福,現在就算白管家去了陽間辦事,也可以給鄔咎實時匯報了。
鄔咎挑了挑眉,祝宵怎麼轉性了,居然還帶了東西來。
點出白管家的對話框,鄔咎食指在「祝宵」名字上懸停著,幾秒後又收了回來。
「算了,」鄔咎正襟危坐,自言自語地道,「我先看看他給我帶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