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宵臉白得像鬼一樣醜死了,鄔咎這樣想著,往裡面丟了無數顆紅棗。
「祝宵我真服了你,你都多大了還把自己弄成這幅鬼樣,你現在丑得我都怕你半夜來找我索命。」鄔咎把水遞給他,「倒完水然後呢,還有什麼?」
祝宵接過來,喝了一口甜得齁人的紅棗水又躺了回去,順手把杯子放在了鄔咎伸出來的手上。
「然後轉身,出門,下樓,直走三百米左拐,之後沿著路牌再走六百米。」
「你都這副死樣了還有什麼地方非去不可,那裡是有金子撿嗎?」鄔咎將祝宵給他的杯子放回桌面,「去多媒體教室幹什麼?」
「聽講座。」全班抽五個人去聽這個無聊講座,祝宵就是那倒霉的五個人之一,據說不去還得扣綜測分。
「……你讓我幫你聽講座?」
祝宵倒也沒強求,畢竟他倆又不是可以幫這種忙的關係,你可以不去。??[」
「我要睡了,你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
說完被子一拉眼一閉,儼然是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
輕手輕腳走出門後,鄔咎又走出了十米遠,才放聲道:「我又沒說不去!都病成這樣了求人幫忙也不知道說句軟話。」
當初得知祝宵被選中參加這個浪費時間講「如何管理時間」的講座的時候,鄔咎還幸災樂禍了很久。
當時的他一定沒想到,過幾天坐在台下頂著祝宵的名字聽這個無聊講座的人,是他鄔咎自己。
所謂大師正在滔滔不絕唾沫橫飛,而鄔咎在下面聽得如坐針氈,幾度想走又想到祝宵氣若遊絲的模樣,忍辱負重地坐了回去。
最後大師講了什麼他一句也沒聽進去,整場講座他都神遊天外,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真是討厭死祝宵生病了!
第二天祝宵就好多了,吃了藥就去上課了。
課上有同學見到他,小聲地問:「祝宵,你昨天上哪兒找的代課?多少錢?便宜的話能不能推我啊。」
「昨天?」
昨天只有鄔咎來過宿舍,他提過一句,如果有人幫他去聽了,那這個人應該就是鄔咎。
「對啊,有人幫你簽了到。」
「我經常找的那個代課,人家一聽這破講座要講三個小時就立馬拒絕我了。後來我求他,他說代也行,但是得加五十。」
「哎呀,我一想我的時間哪有那麼值錢,就還是自己去了。」
祝宵只是沒抱希望的那麼一說,沒想到鄔咎真的去了。他沒找過代課不了解行情,但是聽同學意思這好像是要給錢的。
讓鄔咎免費替他去坐了三小時,祝宵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下課時間,祝宵走到鄔咎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幹嘛?」鄔咎的語氣不怎麼樣,但眼睛一直黏在祝宵身上,根據他的觀察,祝宵今天比昨天好多了,臉色看起來都沒有那麼差了。
「你幫我聽了講座?」祝宵頓了頓,「謝謝。」
鄔咎從來沒有從祝宵嘴裡聽到過這兩個字,當即震驚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