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那天鄔咎就像古代送丈夫遠征的妻子一樣依依不捨,祝宵剛走出去一米遠就開始發消息說想他了。
好在鄔咎現在人在陽間,可以直接用微信跟祝宵交流,還可以打電話。
這天午休時間,祝宵接到了一通電話。
「祝宵,你在幹什麼」
「剛醒,在看資料。」
「我們已經十天八個小時三十二分鐘沒見面了,好想你……」
他們聊了幾句,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鄔咎的回覆都比較簡短。也許是電流影響了聲音,祝宵感覺電話那頭的呼吸跟往常不太一樣。
「你在用我照片做奇怪的事嗎」
「什麼啊」鄔咎迅速否認了, 「我才沒有。」
「好吧。」祝宵不置可否,故意說, 「那你還有其他事嗎我要掛了。」
「等等,別掛……!」鄔咎黏糊糊地說, 「你再說兩句。」
「說什麼」
「隨便什麼。」鄔咎想了想, 「就說你最近的事。」
於是祝宵就跟他講最近發生的事,從不省心的學生再到工地晚上的星星,還有鄔咎也很熟悉的田野工作,晴天發掘雨天整理,還好最近天氣都不錯,沒有下雨。
鄔咎難得地話少,安靜地聽著,電話那頭只留下呼吸聲。
祝宵講到一半停了,問他: 「你在聽嗎」
鄔咎的回答只有兩個字: 「在聽。」
「我剛剛說什麼」
「你說最近都沒有下雨。」鄔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急切,鼓勵他繼續說, 「再說一點……祝宵,我想聽你的聲音。」
最近的生活乏善可陳,祝宵於是開始跟他講他們這段時間發掘的文物,像博物館裡的講解員一樣,但鄔咎一點也不會覺得無聊。
又講了五分鐘,祝宵看了眼時間,他很快就要出去了。
所以他停下來,喊鄔咎的名字: 「鄔咎。」
「嗯……怎麼了。」
「可以了,」祝宵翹起唇角,故意掐著時間點說, 「老公。」
這個稱呼出來的一瞬間,祝宵就聽見電話那頭的呼吸變重了不少,他的聲音也不再掩飾,像是剛剛從一個臨界點掙脫出來。
「祝宵,我真的會被你玩死……」
祝宵權當是稱讚,莞爾道: 「我也想你。」
反正鄔咎不在身邊,祝宵字正腔圓地又喊了一遍剛剛那個稱呼。
那邊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祝宵,你回來就等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