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從前世得知,那醫書里有治療盧家小姐的法子,但前世的白蘞畢竟並未真正實踐過。姓白的不會陰溝裡翻船,其實壓根治不好吧?
他這麼憂心忡忡地等了幾日,終於在第三日等來了消息。
「盧家小姐的病情已經緩過來,也不再咳血了。」傳來消息的夥計這麼說著。
賀枕書問:「那白大夫他……」
「白大夫連著好幾日沒合眼,確定盧小姐沒事後,直接暈在了盧家。」夥計嘆了口氣,頗為無奈道,「這會兒還在盧家睡著呢。」
賀枕書:「……」
白蘞這覺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再現身時已是第四日早晨。他一句話沒說,先朝賀枕書深深行了一禮:「多謝公子救鶯鶯一命。」
賀枕書搖搖頭:「白大夫客氣了。」
這法子本就是白蘞前世發現的,並非他的功勞。
算下來,是白蘞自己救了盧鶯鶯。
賀枕書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道:「白大夫現在可以為我夫君診治了吧?」
白蘞:「這是自然。」
前些天白蘞已經給裴長臨草草診過脈,不過他那時滿腦子都是盧鶯鶯的病情,精神不濟。今日便又重新望聞問切,仔細診治了一番。
片刻後,白蘞收回診脈的手,道:「我先給你施一次針,再開些藥吃,一個月後回來複診。」
裴長臨皺起眉:「還要施針?」
「你心脈不通,這些年血氣將病氣鬱結在胸,需要施針疏導。」白蘞顯然已經早有準備。他打開隨身的藥箱,從裡頭取出一個牛皮針袋,在桌上攤開,露出一排明晃晃的銀針:「今天只是第一次,先看看效果,後續應當還得施針幾回。」
他抽出幾根針,在火上烘烤消毒,頭也不抬:「去裡面躺著,上衣脫了。」
裴長臨:「……」
他慢吞吞站起身,掀開布簾往內間走。賀枕書跟上去,幫他解開外衣衣帶,瞧見對方身體略微緊繃,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你不會是……怕扎針吧?」
他覺得奇怪:「你平時玩那些刻刀鑿子,也沒見害怕啊?」
裴長臨瞥了眼坐在外間的白蘞,抿了抿唇,不答話。
賀枕書:「懂了,你是怕大夫。」
賀枕書越想越覺得好笑,險些沒忍住笑出聲:「那要不我在這裡陪你?拉著我的手可能沒這麼怕哦。」
裴長臨抓著裡衣衣領,耳朵微微紅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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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蘞給裴長臨施了針,又開了一個月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