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枕書偏頭看著那小瓶藥酒,有些無奈。
道理他都懂,可他扭傷的地方在腰後,他要怎麼給自己揉開?
裴長臨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他直起身,侷促道:「我、我去隔壁找……」
「你想找誰?」賀枕書要被他氣笑了,「你找別的雙兒來給我揉藥酒,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
這麼點小事都要找別人,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人家,裴長臨不肯碰他嗎?
「那……」
裴長臨神情十分猶豫,賀枕書輕輕嘆了口氣,翻過身去:「你幫我揉吧。」
話是這麼說,但賀枕書仍有些難為情。他把臉埋在枕頭裡,感覺到裴長臨緩緩撩起他上衣下擺,露出後腰一小片皮膚。
賀枕書耳根通紅,身體緊繃著,在後腰觸及某個溫熱的事物時,沒忍住抖了下。
裴長臨用溫熱的藥酒浸濕了布巾,輕輕搭在他的腰上。
「我……」裴長臨似乎比賀枕書還要難為情,說話都有些磕絆,「我、我要開始了。」
賀枕書把腦袋埋得低低的,輕應了聲。
裴長臨那雙手生得修長寬大,兩個手掌幾乎就能完全握住賀枕書的腰身。他隔著布巾撫上小夫郎的後腰,指腹按捏上去,掌下的身軀卻重重一抖。
裴長臨飛快收回手:「疼嗎?」
賀枕書咬著下唇:「……有一點。」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奇怪。
腰身本就是敏感之處,那被浸濕的布巾緊緊貼在他身上,溫熱的藥酒微微發燙,將感官無限放大。他沒有回頭,卻能想像出對方的雙手是如何落在他身上,如何輕揉按捏,從未有過的酥癢傳遞到全身。
太奇怪了。
不知是不是被他這反應嚇著了,裴長臨好一會兒沒再繼續動作。賀枕書頭也不敢抬,悶聲道:「沒、沒事的,你繼續吧。」
只是治傷而已。就算去了醫館,大夫一樣會這樣給他揉藥酒,沒什麼大不了的。
賀枕書在心裡這麼想著。
他這番自我安慰到底沒起多少作用,裴長臨手掌覆上來,滾燙的熱度隨著他的動作蔓延至全身。賀枕書咬牙忍耐著,腰身耐不住似的輕輕扭動,從臉頰到脖子燙成一片。
「……你別亂動了。」
裴長臨聲音極低,賀枕書沒能聽清:「什麼?」
「沒什麼。」
裴長臨收回手,賀枕書扭頭看他,才注意到對方呼吸有些急促。他連忙直起身:「你沒事吧,是不是胸口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