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險些被弄得昏死過去。
那滋味賀枕書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有餘悸,哪裡還會心軟。
他毫不退讓地回瞪著裴長臨, 兩道視線在鏡中碰撞, 稍稍僵持片刻,還是裴長臨先服了軟。
「好吧, 都聽你的。」他嘆了口氣,繼續低頭給賀枕書梳妝。
那雙靈巧的手近來在挽髮髻上的手藝也越發精進, 他熟練地替賀枕書編了發,修長柔軟的髮絲被挽作髮髻固定在腦後,溫婉卻不失靈動。
賀枕書照著鏡子左看右看,神情終於稍稍緩和了些。
「很好看。」裴長臨將一根白玉簪輕輕插在他發間。
賀枕書愣了下:「誒?」
這玉簪並非純白,而是暖白中帶了點粉色,玉質不算太好,但十分適合春日佩戴。那簪頭精細地雕刻著一隻笑眯了眼的小狐狸,下方還墜著流蘇,賀枕書搖了下腦袋,流蘇微微在他發間晃動。
「你什麼時候買的呀?!」賀枕書眼神都亮起來。
這根髮簪他是見過的。
二人前段時間出門逛街,賀枕書在一間賣髮飾的鋪子裡試過這根髮簪,不過那時他嫌這簪子太貴,最後也沒捨得買。
那都已經是大半個月前的事,賀枕書早就忘記了。
「先前就買了,一直沒給你。」裴長臨道,「新婚禮物。」
賀枕書眨了眨眼:「可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
「不用……」裴長臨笑著搖搖頭,轉身去衣櫥里取了件披風,幫賀枕書穿上。
披風的兜帽堆疊在領口處,恰好能遮住賀枕書脖頸間那些曖昧的紅痕。他幫賀枕書整理著衣物,指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掃過對方光.裸的脖頸,話音放得很輕:「你如果一定想送……」
他瞥了賀枕書一眼,沒敢把餘下的話說完,又默默垂下了眼。
賀枕書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但眼下這氛圍對他也生不起氣來,只笑著冷哼一聲:「我真是看錯你了。」
裴長臨:「嗯?」
「我是說,你這個人和外表看上去根本不一樣,壞死了。」賀枕書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憤憤道,「沒見過比你更壞的人。」
男人成親後臉皮多半也會變得比往常更厚,他被賀枕書這樣罵,竟一點也不慚愧,還反問:「你不喜歡嗎?」
賀枕書:「……」
賀枕書別開視線:「沒說不喜歡……」
裴長臨又笑起來。
他這兩日心情好,笑起來的次數也變多了。
賀枕書羞得不敢看他,急忙後退半步,強調道:「這可不是答應你的意思,是……是要看你表現,要看你表現再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