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能救下被遠嫁的故友之子。
往日待人嚴厲的徐老闆,一見賀枕書就紅了眼眶,拉著他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只顫抖著道:「小書好像清瘦了許多。」
賀枕書也險些落下淚來,搖搖頭:「我現在過得很好,徐伯伯不用擔心。」
徐承志候在二人身邊,沒忍住接了話:「哪裡好了,就憑你那病秧子夫君?看著還沒我結實——」
他話音剛落,就被徐父踹了一腳:「胡說八道什麼,還不給你阿書哥哥怕泡茶去。」
徐承志抱著頭往後躲:「雙福已經去拿茶葉了!」
徐父:「那你也去!」
徐承志慌慌張張跑了,看得賀枕書忍俊不禁。
「你別聽那小子瞎說。」徐父回過頭來,溫聲道,「我都聽雙福說了,你與夫君現在相處得很好,是不是?」
「嗯。」賀枕書點點頭,「他待我很好。」
「好,那就好。」徐父拭去眼尾一點水痕,又拍了拍賀枕書的手背,「這樣就很好,你爹已經走了,你便好好過日子,其他的……就莫要再想了。」
賀枕書抿了抿唇。
「怎麼,你還沒死心?」徐父問他。
當初賀家剛出事時,徐父是想過要幫忙的,案子的大致過程他也知道。正是因為知道,他才明白想要為賀父翻案有多困難。
事實上,每一個知曉案情的人,都勸過賀枕書放棄。
賀枕書不想多言,也再不想聽人勸他放棄,只低下頭來,沒有回答。
徐父注視著他,似是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罷了,這麼久沒見,就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他道:「你這一年多過得如何,與徐伯伯說說,在夫家可還順心?那些人沒欺負你吧……」
徐父拉著賀枕書閒聊敘舊,一聊就是好幾個時辰,還被他留下用了晚飯。等賀枕書與徐家父子道別,回到山莊給他們分配的院子時,天色已經暗下來。
屋內燈火通明,裴長臨正坐在桌邊看書。
聽見開門的動靜,他只是抬頭瞥了賀枕書一眼,依舊安安穩穩端坐原地,沒有半點要起身的意思。
完蛋。
出去太久,小木頭生氣了。
賀枕書在心中暗道不好,若無其事走過去:「吃過飯了嗎?」
這回書畫展的東家財大氣粗,不僅提供了如此氣派的溫泉山莊給與會者居住,一日三餐也準備妥當。聽聞今晚莊內甚至準備了晚宴,不過以裴長臨那孤僻的性子,想來也不會獨自去晚宴上吃飯。
裴長臨還是不去看他,悶聲道:「有人送了晚飯過來。」
賀枕書「哦」了聲,走到他身邊,故意挨著他坐下:「那……去泡溫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