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感慨道:「年輕真好。」
秦昭一手抱著崽,一手牽著自家夫郎,聽言眉梢揚起:「你說這種話,把我置於何地?」
景黎:「……你真的對年齡的事好敏感。」
秦昭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二人繼續朝前走,秦昭又道:「對了,今早收到了聖上的來信,催我們儘快回京。」
景黎驚呼:「這麼快,我還沒玩夠呢!」
「……我們是來玩的嗎?」秦昭無奈地笑笑,又道,「而且,小魚崽今年就該入學國子監了,我們得回去打點。」
「是哦,差點把這事給忘了。」景黎低頭看向身旁的崽,笑容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你的好日子到頭啦。」
小魚崽仰頭看他,並不明白爹爹這話是什麼意思,茫然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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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展就這麼順利結束。
賀枕書這回在書畫展上可謂出盡了風頭,一天下來,都不消旁人從中引薦,城中好幾位書畫名家都主動來與他結識。
書畫展後又過了一段時間,景黎一家登門向二人辭行。
秦昭身為朝廷命官,他們一家如今本就定居京城,此次來到江陵府不過是為了那遠航船而來。如今遠航船圖紙告一段落,他也該回京述職。
賀枕書對他們遲早離開早有心理準備,不過真到分別的時候,仍然有些不舍。
景黎一家離城當天,賀枕書和裴長臨前往碼頭送行。
離別時刻讓青年也紅了眼眶,拉著賀枕書要他再三保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京城看他們。
「我會去的。」賀枕書道,「我還沒去過京城呢,有機會一定去玩玩。」
說話間,一家人的行李被從馬車上搬下來。
賀枕書注意到,那行李中還有一幅被精美綢布包裹著的畫軸。軸杆從布包一端裸露出來,瞧著格外眼熟。
「是那幅《錦鯉報春圖》。」注意到他的視線,景黎解釋道,「我太喜歡那幅畫啦,所以就讓秦昭把它騙……咳咳,把它從崔姑娘那裡要來了。」
賀枕書詫異道:「崔姑娘竟然願意把畫給你們?」
書畫展後,崔婉兒也曾來賀枕書家中拜訪。
賀枕書原以為,那女子對林天逸如此盡心盡力,當是用情至深,知曉自己被騙之後,應該會消沉好一段時間。
卻沒想到,她消沉的時間,似乎只持續了書畫展當日。
待賀枕書再遇見她時,對方已經完全像是沒事人一般,甚至……精神得有點過了頭。
崔婉兒不知從何處知曉了賀枕書的住處,不僅帶了許多禮物忽然登門,還拉著賀枕書暢聊書畫作品,一聊就是好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