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枕書坐上馬車後還沒從那興奮勁里出來,抓著裴長臨的手道:「我太喜歡這齣戲了,明天還想再來看一遍!」
裴長臨將他摟緊,防止他因為太興奮從座位上摔下去:「你不是說要提前三天預約,明天可不一定能預約到位置。」
「……是哦。」賀枕書眨了眨眼,絲毫沒有氣餒,「那就後天看吧!」
裴長臨忍俊不禁。
賀枕書:「你笑什麼呀?」
「笑你。」裴長臨幫他整理著腦後略微散亂的編發,笑道,「玩起來就不管不顧的,小瘋子一樣。」
賀枕書眨了眨眼,沒介意裴長臨這麼說他,還理直氣壯:「是又怎麼樣,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裴長臨但笑不語。
他當然不是第一天認識賀枕書,但對方這模樣,與先前也是不同的。
雖說賀枕書極力克制著不讓自己表現太任性,但不可否認,他近來的確被裴長臨寵得比以前任性了些。
不對,應當說是回歸本性。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他家小夫郎本就該是這樣無憂無慮的性子。
裴長臨一時失神,賀枕書的注意力又被窗外吸引了去:「你看,街邊好像新開了一家飯館,看起來生意很好的樣子。」
裴長臨只朝外頭看了一眼,將人拽回來:「但你得回家休息了。」
薛大夫說過,雙兒孕期大喜大悲皆不適宜,賀枕書今天玩得這麼瘋,裴長臨還真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賀枕書:「可……」
裴長臨補充道:「先送你回家,然後我再出來幫你買。」
少年頓時又開心起來,樂呵呵地親他一口。
有這麼個有求必應的夫君在身邊,就是不被寵得任性都難。
馬車載著二人朝府邸駛去,拐過最後一個街口之後,卻提前停了下來。
「公、公子……」馬車夫的聲音帶著些許不安。
裴長臨與賀枕書對視一眼,掀開車簾朝外看去。
這御賜的宅邸也是修在了普通民居之間,整條街約有七八戶人家,皆是在當地住過幾十年的老人,踏踏實實過日子,就算知道裴長臨的身份,也不曾特殊對待他們。
可今日,卻有不少人圍在他家門前,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什麼。
府邸門前,兩名腰間佩刀的官差左右而立,盛氣凌人。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抓起來!」
裴長臨微微蹙了眉。
就是上次當今聖上親臨,身邊的侍衛也沒有這麼囂張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