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xxx」
「怎麼還不去死啊?」
「不要臉」
「只會哭的白蓮花」
「…」
充滿惡意的低俗話語被肆意地寫在課桌上,它們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劍,狠狠刺進了被害者的心中,而被害者只能接受這無妄之災。
天海菱倒吸了一口氣,從鼻頭傳來的酸澀感讓她知道自己即將落下眼淚,可她不想在這難堪的境遇里落下眼淚。
她不想讓自己變得更丟人。
她不想讓那些人再看她的笑話。
天海菱試圖穩住自己的情緒,仰起頭好不容易才把從鼻頭湧來的酸澀感驅除,她這才低下頭來,她眨了眨眼睛,強行將已經在眼眶打轉的眼淚給壓了回去。
她轉過頭,將視線投向那些正站在講桌上,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的前「好朋友」們。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正好與那些人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這讓天海菱心一驚,她嚇了一跳,但也因為這個偶然,她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施害者們一雙雙的眼睛裡滿是嘲弄。
她知道這些人想要幹什麼。
他們以天海菱的痛苦為樂,他們想看到天海菱哭,他們想通過欺負天海菱來獲得一些欺負弱勢群體的快樂。
無法在其他方面上尋求自信與滿足感,便只能通過這種低級的方式。
施害者們沒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傷害他人,或者已經認識到了,但卻無所謂。
「不錯啊,今天居然敢正面看我們了。」一個男生向天海菱吹了一聲口哨,天海菱看到他笑了一下,接著她又聽到這個男生說,「有長進了啊。」
這並不是在誇她,相反,這更像是一種威脅。
見天海菱沒有回答,男生收回了笑容,他嘖了一下嘴,朝著她的頭扔來一個剛喝完的飲料罐。
易拉罐恰好砸到了天海菱的頭上,疼痛讓她不自覺地低聲倒吸了一口氣,她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剛剛還在笑著的男生沉下臉來,面色不善地問她:「跟你說話沒聽到嗎,不知道回答一下?」
能回答什麼?
天海菱垂下眼睛,她並不是傻子。
她知道無論她是否會做出回答,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回答,那個男生的易拉罐到最後都會砸到她的頭上。
對天海菱的霸凌行為已經在這個班級,在這所學校里進行了有一段時間了。
它開始得沒有任何理由,天海菱可以以自己的性命起誓她從沒有做出過任何傷害到他人的事,也沒有說過任何曾經傷害或諷刺他人的話語,可這些人就是將矛頭指向了她。
她找不到任何原因,就這樣被她的前「好朋友」們肆意攻擊著,宣洩著惡意。
一天又一天,每天都這樣,你們都不會無聊嗎?
天海菱吸了吸鼻子,她最終還是沒有能忍住,眼淚又再次眼眶裡打轉起來,天海菱的視線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