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菱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沉默地站在原地,出於懦弱,她不想回頭與這些人正面相對,那樣的話她的眼淚一定會不爭氣地再次掉落,但她不想再在這些人面前哭了。
她廢柴地想,就這樣站著吧。
「你聽不到我在和你說話嗎?」天海菱的態度明顯讓佐藤橘生氣了,她提高了語調,聲音變得可怕極了,天海菱覺得此刻她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裡的惡鬼一樣恐怖。
見天海菱不理會她,佐藤橘一步一步走到了天海菱的身邊,她故意拉長了語調喊著天海菱的姓:「天~海~」
可隨即,佐藤橘的聲音就迅速變了,她拽著天海菱的頭髮將天海菱往她那邊帶,聲音沉下來,對天海菱說:「天海,我和你說話,你就要回復我,你懂不懂啊?」
頭髮被拽著的疼痛讓天海菱顧不上其他,她吃痛地被拽過去,又聽到佐藤橘說:「如果你不回復我,那我也不知道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呀,天海。」
佐藤橘又笑了,她的手撫摸上天海菱的臉,動作溫柔卻極顯恐怖,她看著天海菱的臉,說:「天海,你長得那麼漂亮,我可不想讓你的臉上多出像吉野那樣的傷口啊。」
「天海,你也不想的吧。」佐藤橘歪了歪頭,笑眯眯地威脅著。
「不...不想。」天海菱咬了咬下嘴唇,聲音顫抖地回答著她。
天海菱知道,這個時候不順著佐藤橘的心意來的話,她真的會被拖去洗手間裡挨打。
「嗯,我也不想讓天海的臉上多出那麼醜陋的傷口呢。」佐藤橘鬆開一直拽著天海菱頭髮的手,她拍了拍天海菱的臉,說,「所以天海,要聽話才可以哦。」
「不然的話,天海也不想挨打的吧?」
哭泣實在是沒用的東西。
天海菱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在午休時間,她坐在天台上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可這又有什麼用呢,她哭得越難過,那些人就越開心。
天海菱也想反抗,但是她不能反抗,那些人不像她,他們的背後有家人為他們撐腰,老師也向著他們,而像天海菱這樣無父無母的弱勢群體,即使向老師求助,老師也不會理會,甚至還會反過來責怪她,說為什麼別人都沒事,就她有事。
可是她也想知道,為什麼就是她,為什麼選中了她,為什麼只有她一個人要遭受這樣的待遇。
難道就因為她沒有父母嗎,就因為她背後沒有人為她撐腰,所以無論是誰都能來踩她一腳嗎。
以前在叔叔家時,天海菱經常挨揍。
因為一點小事,叔母就會打她,如果今天沒做飯,叔母就會一邊打她一邊用惡毒的語言咒罵她,如果和他們家的孩子鬧了矛盾,不,說錯了,天海菱怎麼敢和他們家的孩子鬧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