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打豆汁兒是真難喝啊!
幼清五官扭曲,把手裡的豆汁兒放得遠遠的,她被酸臭味兒迷了眼睛,兩手上下擺動,嘴裡還說著:「對不住,對不住…」
景元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稱讚道:「初到仙舟就點了一杯蘇打豆汁兒?便是羅浮的老饕都要細細思索再下決定,勇氣可嘉。」
幼清面露苦色,她趕緊施了個清潔咒,將彼此清理乾淨,景元訝然,問:「這是如何做到的?」
「乃是仙術。」幼清輕咳道,「見笑了…」
她揮去周圍酸臭的豆汁兒味兒,並且不動聲色地將鏡流拉到一邊,貼耳道:「這是你的弟子?」
鏡流頷首。
幼清瞧瞧他,對方面帶微笑,頭髮松松束著,瞧著和鏡流大不相同,反而一股鬆散隨意的味道,不過瞧著還是少年,風一吹來,清爽怡人…
鏡流看她都沒察覺已將豆汁兒扔掉,還在咬著虛無的吸管,雖不知她在琢磨什麼,鏡流還是伸手道:「小徒景元。吾友幼清。」
「你好你好,幸會幸會…」幼清伸手,景元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景元道,「公司的人常有與人握手的習慣。」
「我是巡海遊俠,並非公司的職員。」不過長期和公司打交道,確實沾了點公司的習慣。
一聽她的來歷,景元的眼睛亮了一圈,他湊近道:「久仰大名!」
鏡流按著他的腦袋,將他推後,景元乖乖站好,可眼睛裡的興奮都快將他的眼瞳點燃,幼清已經被閃得睜不開眼,鏡流對此已然免疫,或者說,她從來就不吃這一套,語氣仍是淡淡的,「本以為能休整半月,與舊友共度佳節,可惜曜青仙舟相邀,不得不去。」
景元立刻道:「師父,您放心吧,招待客人之事交由我便好。」
「只得如此了。」鏡流側頭道,「抱歉。」
幼清搖頭,她再次清了清喉嚨,站直身體,在他們師徒說話時偷偷打量起他來。
他比鏡流要高出一頭,或許是劍首的低氣壓,鏡流仰著頭與他講話卻沒有絲毫的違和,她差他換身衣服,並非是因為幼清吐了他一身,而是因為他近來正在受罰,不可招搖,景元聞言,只是摸摸腦袋,笑道:「日日習武,早已習慣,便穿了校服。」
鏡流輕嘆,不再多言,與景元,她也沒有多少話說,從來都是點到為止,也不見她有多少關愛。交代過後,她與二人別過,便這樣離開了。
景元道:「若是回家更衣,又要被二老叨咕,便不去了。想去哪裡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