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歲?」幼清瞪大眼睛,望著他說,「我看你面相年輕,可是用了什麼法術駐顏?」
「什麼法術?你是外地人吧?這裡是仙舟,我等仙舟人都是長生種,活幾百年沒什麼稀罕的。」
怪不得鏡流容貌不改,原是如此。
仙舟人得豐饒「賜福」,得以長生,他們對短生種有著天然的「蔑視」,同樣,又對長生有所憂愁。
桌上的人神色各異,其中一人道:「若我也能同去曜青仙舟,必將斬殺壽瘟禍祖,慰藉蒼生。」
「得了吧?就憑你?能殺一個令使就能流芳百世了!」
「哎,你可別看不起我,不然下次曜青征討豐饒餘孽,你我同去好了!也叫你看看我的血性!」
「快得了吧,好好吃你的茶,少說話!」
幾個人打打鬧鬧,景元只是淡淡得瞧著,他暗藏心事,可到底年歲尚輕,眼底的失落是藏不住的。
加入雲騎軍,本就想彰顯武力,有些用處,現在閒賦在家,師父也在外遠征,只留他一人閒散…怎不失落?
幼清見狀,輕輕搖動他,他回神,與她目光相對。
少女一雙水浸過的眸子,墨中帶著天青,煙雨朦朧,眉若遠黛,她面容嬌好,便是狐人女子都遜色三分…這麼被她直勾勾盯著,他不禁側過視線,輕輕咳了一聲。
「景元,你多大啦?」
沒想到她問這個,他道:「今年一十有七。」
幼清差點噴茶,她捂住嘴,連連壓下驚叫的衝動。
他還是個孩子!
幼清一時有些懊悔,不過她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可懊悔的,她並沒有什麼企圖,只不過是欣賞他的長相氣度罷了!
幼清自我說服著,景元自然不會問她的年齡,不過瞧著她的種種情態,興許…年齡並不大罷?
只可惜,他如今的面貌再過幾年便會定型,命大能活七八百年,命不夠硬,能活一百載也算感天謝地。
幼清拿起茶,和他小聲說:「沒事的,我雖與鏡流相處不多,不過她不是十分冷情的人,你不會被她丟下的。」
他詫異的看著她,幼清歪著頭說:「你擔心的不是此事麼?還是因為功勞太高,受人排擠?」
年少時的憂愁,多是這些,不過他看起來很是豁達,想必不會受這些煩擾太久,景元果然道:「前些時日總在仙舟外出任務,勞累非常,就當放個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