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抬著丹藥,兩隻大眼睛盯著幼清,幼清合上蓋子,和他說:「這藥回魂用的,你現在沒必要吃了,不過下次受了重傷,立刻吃下去,能救命的。」
「下次?」他捂著額頭說,「可別有下次了。」
帳內的雲騎軍們也紛紛嘆氣,按著他的腿、肩膀和手臂說著,「都是為了我們…」
鏡流一隊無人折損,全靠景元妙計,否則現在躺在這裡的,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
「行了行了,都說過去了。幹嘛哭喪著臉?現在趕緊吃飯…」白珩舉起餃子,懟到景元嘴邊,「快吃,我怎麼覺得你都瘦了?」
手臂都被削去一大片肉,能不瘦嗎?
幼清看他的傷痕已經被乾淨的紗布包裹,便沒再查看傷勢,等他吃完飯,雲騎軍們散去,白珩在這裡插了一根香,用以提醒他吃藥,鏡流已經放下茶杯,幼清見狀,湊到她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腕。
鏡流下意識警惕起來,但知是她,鏡流放鬆身體,問:「何事?」
「給你診斷呀。」幼清搭在她的脈上,「唔…」
鏡流道:「我並未受傷。」
幼清聽了一會兒,確實沒發現她有內傷,將鏡流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她身著戎裝,衣服包裹,也看不出什麼,幼清便道:「若是有哪裡痛,可以告訴我,我給你診治。」
鏡流道:「多謝。」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便到了,景元拿起藥碗,揭開蓋子,熱氣撲面,幼清給他放了個勺子,他抿了一口,整個臉都皺了起來。
「不怕…」幼清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糖人,也不知她是怎麼放下的,看著好像是他們剛見時買的,但吃起來還很新鮮,就像是剛做出來的一樣,景元就著糖人喝藥,鏡流突然起身,「仍有要事,先行一步。」
「那晚上不和將軍吃飯了嗎?」
鏡流似乎在猶豫,她看看白珩,白珩搖動尾巴,笑道:「別管她,我去吃!」
幾個人一同笑了,待鏡流走後,白珩也站起來,拍拍衣服,拿起褂子,和他們說:「我也走了,有什麼事就用玉兆聯絡,晚上見。」
兩人點頭,這下只剩下他們倆,幼清反而不知道說什麼,抬頭見他在望著她,又忍不住別開眼睛,摸著藥包說:「每日睡前服用,要吃半個月。」
他溫聲道:「好。」
幼清搓搓藥包,仰起腦袋,對上他的雙眸,他指了指手腕,上面還捆著她的髮帶,他說的語氣沒有多少撒嬌的味道,可話里卻有,「手臂受傷,抬著費力,頭髮有些礙事。」
「你躺著吧,怕硌得慌才給你解了。」
「一會兒去見將軍,披頭散髮,衣著不整…有失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