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挑眉,兩相對視,她嘆了口氣,飛身前往,艙內的溫度突然降了十個點,景元本能僵直了,他倆機械地扭頭,就見鏡流面無表情地站在身後,伸出了雙手。
鏡流一手拎著一個,好像抓了兩隻小狗崽。
墜機的幼清從雪地抬頭,看到那隻金人雄赳赳氣昂昂地邁步走了,應星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她吐吐舌頭,幼稚地跟他做著鬼臉,應星若是會某個友好的國際手勢,恐怕現在就要和她比劃比劃,可惜,應星並沒有多少出去遊學的機會,罵人技巧有待提高。
正鬧著,幼清頭上忽然一沉,原來是景元按著她的腦袋,搖晃著她,幫她甩落積雪。
她嗷嗚一聲撲過去,兩人在雪地里滾作一團,丹楓在空中望著,對上鏡流無奈的神情,顯然,在應付孩子這方面,他倆都沒什麼好方法,只能隨他們滾去了。
彼此身上沾著雪花,她還想往他領子裡面灌雪,景元哪會應允,一手扣著她的腰側,另一隻手牢牢扭著她的兩隻手腕,把她控得死死的,她玩得面色紅潤,喘著氣嗔他:「耍賴。」
「你怎麼這樣壞心眼?方才我還幫了你。」
幼清醋唧唧道:「幫我還是幫應星?」
哪來的飛醋?
他笑著,眉眼溫和,語調如春日暖陽,幾乎能融化整個冰川。
「幫你。」他說,「都依你。」
幼清的呼吸緩了,心跳聲卻愈演愈烈。景元鬆開囚禁她的手,抓了一點雪花堆在她的鼻尖上,她凍得一哆嗦,笑呵呵地用額頭頂他,景元佯裝被她撞倒,哎呦一聲,橫躺在雪地上,一動不動的,幼清小狐狸一樣探頭探腦地瞧他,小聲問:「真撞疼啦?」
城
他在原地裝死,等幼清湊過來又睜開眼睛嚇她,幼清嚇得後仰,一下臥在了雪地上。
嬉鬧一陣,兩人同時安靜下來。他望著灰白的天際,和她說:「這是我生來,第一次見到雪。」
「是麼…你喜歡麼?」
「起初覺得新奇,慢慢便覺得…」
覺得這樣寥落蕭條,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又將血照得太清。
景元坐起身,幼清也隨他坐起,她拍拍他身上的積雪,景元站直身體,把她拉起來,說道:「它們已然敗退,徹查此處後,我們便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