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抬頭看他,眼睛裡亮閃閃的,寫滿了「誇我誇我」,景元當然不會掃她的興致,他笑著揉揉她的腦袋,輕聲道:「很厲害。」幼清「嘿嘿」一笑,按照他說的辦法又撿了很多武器,景元始終站在她身邊,幼清目不轉睛地問:「不坐下歇息一會兒嗎?」
他搖頭,按著她的肩膀輕捏。
「應星比你大吧?」幼清突然道。
「嗯,怎麼了?」
「他脾氣確實太壞了,不喜歡教人,也不喜歡合作,要是我說想開金人出來,他肯定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幼清捏著陣刀往胸口放,「幫忙也不要,說話也不回應…但是你們兩個相處得應該不錯吧?」
景元笑道:「興許是因為我很靠譜?」
「難道我不靠譜嗎?」幼清嘟嘟嘴,「非要撞他一下他才出個聲,他難道是一口鍾變來的?」
景元笑得不行,拍著她說:「出征一月後,師父的佩劍斷裂,她棄劍空手廝殺,是應星哥拿出鍛造的長劍應急。又過了兩天,我的武器也支撐不住,這次的孽物似乎有銅牆鐵壁,怎麼砍都砍不斷,應星從朱明取來陣刀兩萬,給所有精銳雲騎都換了武器。」
「奧,所以我們在這裡找陣刀…」幼清悄悄蓋住一個雲騎的屍首,拿起他的陣刀放在懷裡,「我們還要還回去是麼?」
「他若不說就不還了。」
幼清噗嗤一笑。
她用金人的手抓起一片雪,將那些屍體蓋個完全,景元忽然握住她的手背,她停住動作,側首結巴道:「怎麼了?」
本來…哄他說說話,就不用讓他看到同族的屍體了。原來他一直在盯著啊。
可他的表情並不是傷痛,或者說…是更深的傷痛,摻雜在憂慮和急迫之中。
他忽然繃緊聲音,嚴肅地說:「幼清,去叫師父和丹楓來。」
「怎麼?」
他把她從座位上舉了起來,幼清透過監視器看著那些被她掩埋的屍體,他們身上…
爬滿了樹木的枝葉。
幼清眉頭一緊,反而把景元從座位上扯了下來,她將他推出駕駛艙,兩個人一同落在地上,幼清雙手捏訣,一股清風自腳下向外波動,天幕下攏,一道無形的屏障籠罩了整個戰場,幼清抽劍道:「敵人太多,我留下來,你去叫人。」
長劍出鞘,流光輪轉,她身邊揚起的雪圍繞著她靜止懸空,那氣場…讓人無法靠近。
景元深知她實力深不見底,理性來說,留她在這確實是最佳選擇,可感情讓他遲疑。
遲疑也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