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正在解大衣,她呆呆戳著,聽他這麼問,她又垂下頭,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見狀,他在爐火前坐下,幼清挨著他坐,他輕撫她的腦袋,幼清問:「你還有要忙的事?」
他輕聲說:「沒有了。」
帳內熱了起來,景元脫下輕甲,笑問她:「上次那個洗衣服的仙術是怎麼一回事來著?」
幼清隨便揮揮手,他渾身便清爽了,景元看著火爐中沸騰的熱水,和她說:「行軍打仗,條件惡劣,只能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忘了我和你說吃螺絲的事了?」幼清伸著小手烤火,「現在有一口熱乎吃的,還有溫暖的小窩,就已經很好了。」
他給她空出放腳丫的位置,讓她也烤烤,幼清抓抓手心,側頭看他,火光中的他朦朧虛幻,那樣不真切,察覺她的視線,景元和她對上目光,她立刻移開視線,兩手搓著,景元起身道:「歇息罷,我為你鋪床。」
「嗯。」
景元動作利索地給她鋪上棉被,這被子新得不像樣,幼清瞧了瞧,景元笑著說:「是阿娘給我縫的新被子,我一直沒捨得蓋。」
幼清連連擺手,「那我也不蓋了!」
「被子就是要蓋的。」景元拿了個暖手的玩意放在被窩,和她說,「一會兒便暖了。」
她點頭,垂著腦袋去摸自己的衣帶。
他會不會覺得她不似閨秀?她是不是不該讓他留在這?幼清咬著唇,手在衣帶上絞著,他的手搭在肩上,幼清立刻抬起腦袋,他問道:「怎麼了?還是冷?」
他在這,她哪裡會冷。
幼清搖頭,她拉開衣帶,卸下大衣,景元從她手中接過衣物,她內著春衫,悄悄鑽進了被窩,還把裡面的小爐子推了出來。
景元坐在她身邊問:「不用它暖暖手腳?」
「唔…」她又抱住了那個熱源。
景元摸摸她的腦袋,哄道:「睡吧,我在這守著,不會有人進來。」
「那你呢?」
景元笑道:「你想我在哪?」
她頓時蒸紅了臉。
幼清躲在被裡,默默冒著熱氣,景元自然不會真的鬧她,本是君子,就該恪守本分,不越雷池一步。
他輕掖她的被角,幼清像個小蘑菇一樣探出腦袋,景元問:「喝不喝浮羊奶?」
「你還帶了奶?」
「沒帶,那東西太容易壞了。你那個袋子里有沒有?」
「唔…記不清了。」幼清小聲說,「吃得好飽,喝不下別的了。你這借花獻佛都借到本尊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