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走了許久,家裡肯定惦念。」
「同我回去?我們…」
他適時停頓,隨後,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嘆息一般說著:「就這樣在一處,不再分開了。」
不再去考慮未來,景元什麼都不想要…只想和她待在一起,玩什麼都好,或者什麼都不做,就這樣…將她抱在懷裡,聽著她的呼吸。
幼清聞言一愣,回神後,她像埋沙一般鑽進他的頸窩,在短暫的沉默後,幼清點了點頭,小聲答應:「好。」
得到她的應允,景元露出笑容,將她往懷裡融了融,緊緊抱著,誠如他所說,兩人貼在一處,再也沒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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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按照仙舟的計時,他們已經飛行了二十幾個時辰了,船體雖大,可能玩的並不多,幼清有時也會跟著景元去指揮艙轉一轉,偶爾也會碰到方習他們幾個,不過方習並沒有經常走動,甚至還把自己的腿纏起來了,幼清不解,偷偷問過他:「是沒恢復好嗎?」
方習笑呵呵地說:「就當還在恢復。你不必擔心。」
幼清並不痴傻,看他的部下閉口不談的模樣便明白,這樣的好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城
倒不是方習提防著同僚,而是這種力量太陌生,更何況,幼清治療也不是誰都要治一治的,那些輕傷的、能夠自己痊癒的,自然不需要她的醫治,方習不想給她找麻煩。
雖然是個武夫,但是這幾百年並未白活,什麼該不該說都明鏡一般。
幼清嘆口氣,感慨他的考慮周全,平時景元沒時間陪伴她,她就會和方習下下棋,景元叫人家伯伯,她也跟著叫,方習聽了,喜上眉梢,還承諾她一到家就給她發紅包。
他們待在一塊,那些前輩沒有半點長輩的架子,在她面前更是對景元閉口不提,跟在景元那攛掇的模樣好似兩個人,幼清發現他們確實沒有惡意,更不是壞人,也就放下戒備,每天被塞點小零食,玩得不亦樂乎。
就這麼消磨了幾日,她終於看到了仙舟的影子。
雲騎軍凱旋歸來,流雲渡早就布好軍鼓號角,景元和兩個前輩讓來讓去,方習的嘴是一點也不美飾美飾,直接把景元推到前面說著:「我們這都快死的人了,推辭什麼呢!」
有人不樂意了,嚷嚷著:「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不想死。」
大家鬨笑一堂,眼看快要著陸,又神情肅穆,站得筆直,等待將軍檢閱。
幼清比景元還要過分,等待期間,她已經消失蹤影,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騰驍親自來接,公事談了半天,那些與景元親近的、在軍中有些分量的雲騎自然要繪聲繪色地把他的功績說一說。騰驍當即落實賞賜,薪酬翻了一番不說,還賞了些綾羅綢緞、金銀物品,景元推辭不要,騰驍一個眼神過去,他只好接下,等到眾人散去,騰驍才朗笑著過來拍他,嘴裡說著:「該攢攢錢財了,你家底殷實,但用到錢的時候總是會覺得少,你在學宮學到的就是書本知識,外面還有不少東西要學呢。」
騰驍自然是真心喜歡這個新秀,他抬手叫來鏡流,細細囑咐了什麼,鏡流頷首,景元眼看不是告假的好時機,便選擇了沉默。
還好騰驍提了一嘴:「幼清哪去了?」
「不知。」景元無奈搖頭,「一下船就沒了影,沒準是吃粥吃膩了,去買點心了吧?」
「她愛吃什麼點心?」騰驍捏著下巴思索,「之前她說要討賞,我也不知該送點什麼,你看看,什麼能討她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