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並非是珊瑚。」丹楓道,「是湯海尚在時,持明角的化石。」
「原來你還惦記著這個呀?」幼清笑道,「不過我也不知阿爹是怎麼把角放在劍里的…」她有些憾然,輕聲說,「也許是他在龍角里放入仙力…否則斷情不會如此溫順,任我驅使。」
又是仙力麼?
但應星並未打算放棄任何可能。
倘若能破解她劍輕卻足堅的秘密,鏡流的劍亦可脫胎而生,即便是做不成輕巧的佩劍,做鏡流用著順手的重劍也未嘗不可。
其實…也不是為了誰而鍛造,只是他想要去突破,鍛出那常人不可及的絕世作品,而後,再由他突破自己設置的極限。
幼清見他對此執著,丹楓也算是大力支持,自己也沒有藏著的必要,便道:「或許…有一人可以幫你。」
「哦?何人?」
「我師伯。」
應星挑挑眉毛,「如何一見?」
幼清抿抿唇,低聲道:「他已仙逝,但為我鍛造有情時,我清楚記得始末,我可以帶你去看我的回憶。」
應星頓住腳步,靜靜望向她。
丹楓曾說,龍族褪角,多半是死後,否則活著的龍裔很難忍受剝角之痛,若是強行剝角,也會活活痛死。若幼清劍中存有父親的龍角,很可能代表他已經逝去。
為她鍛造佩劍的師伯也已經去世。
那她…
幼清看出他眼底的憐惜,不禁露出一點笑意,搖頭道:「別這樣看著我,我對美好的回憶可是記得很清楚的。」幼清繞著丹楓道,「龍尊大人這麼慷慨,大手一揮就給了這麼多東西,如此支持你的事業,我也得出點力呀,萬一你見了師伯給我鑄劍的過程,還能給我再打一把有情出來,我豈不是賺了?」
丹楓道:「若是他,並非不可能。」
「哎呀…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誰也不理誰,原來你們關係這樣好。」
丹楓不樂意聽這種話。他按著她的蓮花,幼清一下翻到他的尾巴里,丹楓纏著她,方便立即堵住她的小嘴,幼清卻很受用地抱住了他的龍尾巴,她蜷在丹楓的龍尾里望著應星,不敢再多話,應星環抱手臂,淡然開口:「且去看看,再做定奪。」
「現在恐怕不是好時機。」幼清說,「待吃完飯再做打算。」
應星確實被勾起了興趣,奈何他不是善於表露情緒的人,即便急於看到鍛造的過程,他也沒有強求,就這麼抱著一堆破銅爛鐵回到了大殿之上。
鏡流三人幾乎分完了酒,幼清趕緊穩住手裡的酒杯,討了剩下的過來,應星坐在旁邊盯著她的劍,幼清見狀,突發奇想道:「其實我這把劍…不是人人都能碰的。」
幼清抬起劍身,握著上面纏著的絲帶說:「這劍其實並不輕巧,是我用了封印術,將這把劍的劍魄鎖在手下,它才收斂脾氣,變成了人人可摸的好劍。倘若我抽走它的封印…」